靳寻唇角边的笑意慢慢退散开来,但整个人却仍旧显出几分平和,以往的戾气也难以窥见,他语气淡淡缓缓的:“俞苏杭,你现在自由了。” 他像是在宣判什么,以慈悲、怜悯的态度,像在普度众生,俞苏杭仍不相信撒旦能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洗涤成佛,故而不敢多家言语。 见她不肯多说一句话,小心谨慎的样子似是对他仍有忌惮,靳寻又微微笑了起来,说:“如果我有妻儿需要照顾,就没心思管顾你和钟声。” 第60章 俞苏杭回到家后,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对于一个多小时前,靳寻跟她说的那番话,她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从愣怔中清醒过来。 那种感觉很像一个连年走霉运的人突然中了大奖,也像长期被关在黑屋里的人突然迎见了光亮,更像溺水之人极力想挣脱上岸,却发现海洋突然干涸了,那是一种幸运,而它降临时,却又让人觉得不真切,使人微微不安。 然而这不真切、微微不安总归要被渐渐蒸腾上来的喜悦感所覆盖、抹去。 那股喜悦愈加浓烈,直到她整副身心都被填满时,她才恍过身来,脑海里第一个出现了钟声,她几乎是以一种澎湃、微妙、感激的情状拨通了钟声的手机号。 钟声似是在处理公事,接到她电话后,声音一板一眼,只公式化地吐了个“喂”字。 然而这并不能影响到俞苏杭此刻的好心情,她声音里难掩笑意,说:“我们今天一起去接嘉暮放学吧?” 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而后是钟声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我今天有点忙。” 俞苏杭又问:“那你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钟声拿钢笔在文件上签了字,递给站在前面的秘书,示意她先出去,然后才对俞苏杭说道:“我尽量回去。” 俞苏杭语气的温柔笑意依旧不变,说:“你晚上想吃什么菜?” 钟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说:“都可以。” 俞苏杭停顿了一下,安静片刻后,突然喊了他一句“阿声”。 钟声闻言也顿了顿,之后“恩”了声,表示他有在听。 俞苏杭说:“我们同居吧。” 钟声没多问什么,虽然还早早没到三个月期限,但钟声的态度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平静地问她:“你考虑清楚了?” 俞苏杭说:“考虑清楚了。” 钟声说:“好。” 俞苏杭:“那我今天把行李搬过去?” 钟声问:“一个人好搬吗?” 俞苏杭:“可以搬,我行李不多。” 钟声又顿了下,说:“我找个人过去帮你。” 俞苏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