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逸飞坐在正堂上,俯视着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几个丫鬟:“本王再问你们一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王爷,奴婢说得是真的,那女鬼的手白得根本不像一只人手……” “是啊,奴婢亲眼所见,那鬼手就这样拉住两位主子的脚踝,拖到了湖里面……” “没错,没错,那鬼手就像用药酒泡过似的,瘦的都看不见肉……” 夏如安两人在暗处躲着,芊素黑着脸无语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到有些无奈。好好一双手,不过白了点,细了点,居然被说成这样。 “我吩咐你的办得怎么样了?”夏如安偏头低声问道。 芊素幽幽一笑:“主子放心,下了一头牛的量。”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来,“王爷,不好了!三夫人疯了!” 郯逸飞无奈地抖了抖眉毛,瞥了一眼夏如安的藏身之处,假装很惊讶地看着他,温和地问道:“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刚刚三夫人往自己头上插了几株草,盘坐在院中,说自己是仙人下凡。有个胆大的丫鬟想上前看看,就被她按在地上掐得个半死……后来侍卫们将两人分开,可是三夫人愈闹愈凶,将侍卫的脸都抓破了,现在还在后院闹腾。” “成何体统……”郯逸飞一本正经道,“找几个人将她关到柴房里去。” 暗处的两人对视一眼,有默契地笑了。今天晚上……又要热闹得很。 是夜,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一高一矮之人,抬着一位昏迷的女子在漆黑的夜色下穿梭。来到柴房门前,轻巧地开锁,将女子扔入房间,又快速地锁好门,动作一气呵成。再不理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转身便走。 “哈哈哈哈,大胆妖孽!你落到本尊手里,还想活命?本尊这就替天行道……”里面的人几乎是用唱的说道。 芊素瞥了一眼柴房的方向,强忍着笑意,对夏如安说道:“主子,还剩最后一个……” 夏如安自怀中掏出一张信笺递给她,“你去,记得动作要利索,低调一些。” 芊素看着纸张上的字,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抽了抽嘴角。只见信上写道: “王爷,原谅妾身走了。这么多年来,辜负了王爷厚爱,可妾身心中已有他人。来到王府实属迫不得已,还望王爷宽宏大量,放过我二人一马。” 郯逸飞第二日看着信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四天,七个人,丝毫没有留下证据。可这王府,却是被她闹腾得已经不成样。现在倒好,连绿帽子都给他戴上了,好在封了众人的口,没有让这件事张扬出去…… 直到第七日,夏如安收拾好行装,打算离开王府。 “你这么快就走?”郯逸飞吃惊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传来一阵不舍。这七日虽然府中很乱,但他却觉得过得很充实。每日见着她,心中总会充斥着莫名的暖意。可现刻她要离开,总觉心中窒闷,仿佛这个地方即将黯然失色一般。 夏如安点点头,七天了,她再不走就等着被那个人抓回去了。 “夏如安,”郯逸飞蹲下身子,直呼她的名字。他定定地望着她,一脸郑重。“你……可愿意留下来?”这一刻,他没有当她是北曜的皇后,只把她当作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夏如安不解望着他的眸,那是什么?似是不舍,又似是坚决。他又为什么想让自己留下来? “多谢王爷近日收留,但我不宜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太久,这就告辞了。”似乎是过了很久她才说道,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去。 “日后若是有缘,会有再见之日的。”临上马车之前,她侧头对郯逸飞说道。 郯逸飞目送她的马车离开,马蹄踏在地面上,溅起不少灰尘。夕阳余晖下,一道黑影被渐渐地拉长,直到变成一个很小的点,再也不见。 他就这样直直地立在门口,良久,耳边才传来管家的声音。 “王爷,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那小公子也走远了。” 郯逸飞摸上自己的心口,总感觉那里空空如也。若是有缘,会有再见之日?那一日是什么时候?还有多久才到那一天?一年,两年,十年?亦或此生再也不见? 只是此时的他,万般没有想到……今日一别,再见面竟是沙场之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实在对不起,上次走得急发错了,同样两章发了两次,这次对了。 ☆、救人 北曜皇宫,御书房。 桌案上的一樽银制青龙三足鼎中缕缕轻烟升腾,龙涎香的味道弥散在整个房间内。桌前一袭明黄色身影正执笔忙于批阅奏章,此时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却并未抬头,只发出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淞西王府?” “是,” 弈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