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平生垂眸, 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还有呢。” “不该暗中谋划抢夺中枢令。” “继续。” “不该…不该跟岭南动手。” 任平生面色平淡地一直听着楼北川认错, 没有明确的表示, 让楼北川愈发紧张,她一个眼神扫过来, 楼北川下意识地应了句:“还、还有啊?” 任平生笑得和善:“你问我?” 楼北川埋着头,不敢说话。 任平生看他那副鹌鹑样,轻声道:“起来,练练手。” 楼北川稳稳当当跪在地上不动, 被任平生用脚尖踢了下才任命地起来,愁眉苦脸道:“真打啊?” 任平生淡声道:“嗯, 脑子半点都没有长进, 看看你这些年修为有没有长进些。” 听到要斗法, 楼北川神情迅速认真起来。 他取出自己的笔,郑重地向任平生行礼。 他的很特别,特别大,不像非墨如寻常毛笔一般的大小,楼北川的笔大的像一把剑,而且是体格很大的重剑,体力稍差些的人,单手还拿不住,得双手才能将这支笔环抱起来。 这种奇特的笔,绘符的方式自然也不同。 寻常符师绘符讲究快和准,收笔的时间要快,符火燃烧的时间要快,而要在巴掌大小的符纸上落下多达几十甚至上百的灵力节点,讲究的就是精准二字。 像楼北川这么大的符笔,是很难达到这两个要求的。 可他如臂使指,运用自如。 楼北川的符道重在一个“大”字,厚重而磅礴,寻常需要数十个符师才能结成符阵后才能画出的图,他寥寥几笔就能够勾画出来,这张符很大,与其说是符,不如说这是一幅字。 很多年前,楼北川还在学府时就不擅画,最初学符时很痛苦,和他同时入学的人,考虑的都是如何将符文完美的融入到画里,唯独他还在磕磕绊绊地学画画。 后来任平生见他一手字写得不错,索性让他放弃学画,改以字制符,多年下来,竟也成就了自己独门的符道。 空中疏风轻抚,似有极淡的云层在他们面前卷动。 旁人的符许多是以小见大,而楼北川更擅以大见小,那微澜清波不经意地靠近任平生,待到距离她几乎没有距离时才显露出锐气。 这张过于宽大的字符上书三个大字——入青云。 是任平生不曾见过的符。 他甫一出招任平生就感受到,楼北川如今的修为和虞岭南相差无几,都是刚过道成归的修为,只是境界不如虞岭南稳固,波动极大。 任平生不惊不澜,反向前一步,拎着柳枝闲庭信步似的随意挥动了下。 那迅速聚集的云层竟被一根柳枝轻松的拂散。 柳枝的尖稍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强烈的吸引力,裹挟着劲风画出另外一张无形的符。 拨云见日,烟消云散后,便是晴空万里。 楼北川感受到那天似乎顿时压了下来,万钧的重量压在他心口,让他一瞬提不起来气。 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柳枝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力气不重,只是听着声音大,且打得相当精准。 这根柳条像鞭子一样,一击就打中了楼北川的气门,他刚聚集起来的灵气一下被打散,就连身外的护体灵障都被卸下了。 紧接着,又一柳枝打在了楼北川的屁股上。 伤害不高,但羞辱性极强。 楼北川被打得直跳脚,私下张望了下,发现周围没有别人在,心下松了口气,然后一溜烟地在院子里四处逃窜,连声嚷嚷道:“山长,能不能换个地方打。” 任平生轻笑了下,手腕一翻,又是一鞭下去。 啪的一声,非常轻脆。 这下楼北川才觉得有点疼了,重新扑通一声跪下,老老实实挨打。 任平生一共打了五鞭,代表楼北川犯了五个大错。 学府讲堂外长着一根粗壮的柳树,教习先生们总爱拿柳枝当教习鞭,学府的氛围一向很好,轻易不会对学子动手,除非翻了什么大错。 刚才楼北川自己交代了四点。 任平生打完,这才正色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错处在哪里吗?” 楼北川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试探道:“我……不该叛出学府?” 任平生残忍地道破事实:“你是被岭南逐出学府的。” 还挺会给自己贴金。 她声音平缓似流水,戳破了一个楼北川极力想要隐藏的事实: “你们都被封锁在这个洞府之中,时间久了会有异心,这件事我早有预料,你想出去也好,岭南的坚守也好,没有对与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