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裴景程的表情尴尬起来:“多谢将军关心,他在京城就是当差。您是知道他的,只会读死书,也没什么大出息,也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和官场上的道道,只能当个教书先生。要不是陛下情况特殊,这么好的差事也轮不到他。” 谢景元知道裴景程的顾虑,实话实说道:“裴叔不用害怕,我与谨言是好友,虽然他跟着秦孟仁,但这并不影响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是担心因为我的缘故让谨言受委屈,这才找您来问一问。” 裴景程的表情和缓了一些:“将军宰相肚里能撑船。” 谢景元嗯一声:“敢问裴叔,谨言今日可有书信来?” 裴景程知道,儿子从京城寄来的一切东西都要先经过京城秦孟仁的检查,到了镐京后要经过将军府的查验,故而他老老实实将儿子寄来的东西列了个单子,包括一封书信。 “将军,谨言写了一封家属,还寄来了几匹料子,说是让他娘给他做两身衣裳让人捎过去。” 裴景程将那封信递给谢景元。 谢景元接过信打开,夫妻二人一起看那封信。裴谨言的信语言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汇报自己这一阵子干了什么事情,吃穿住行有那些变化,问候父母和弟弟妹妹,特别问候了妹妹的身体和孩子。 只有信件的最后他坦露了一点心迹,裴谨言言道上次读母亲的书信,夜里辗转反侧,多次泪湿衣衫。又道当年离家时穿的那一身衣衫已经破旧不堪,请母亲再给他做两身针脚细密的衣衫,请人带过去。 看到结尾处,柳翩翩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酸。当年裴谨言在她出阁前独自带着卷轴上京赴任,现在落落都五岁了,他仍旧孤身一人。 谢景元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还给了裴景程:“裴叔和婶子若是思念孩子,可以去京城探望。” 裴景程立刻摇头道:“多谢将军,我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且我身上还有差事,岂能随意走脱。马上慎言也大了,要给他说亲事。谨言这孩子,从他去京城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再完全是我的孩子啦。” 谢景元伸手给裴景程倒茶:“裴叔高义,谨言是个人才,我跟裴叔说实话,若不是被秦孟仁绊住脚,我真想把他弄回来。裴叔以后莫要担忧,我对裴叔一家子没有恶意。叫裴叔过来,是想告诉裴叔,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若是谨言遇到什么危险,只有我能救他。” 裴景程接过谢景元递过来的茶,言语间有些感慨:“多谢将军,我也从不敢有何隐瞒,若是,若是将军这边有什么消息,还请将军能告诉我们。我们帮不上忙,也绝不会拖后腿。” 谢景元点头:“裴叔放心,您只管好好当差,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不要听别人的风言风语。时辰不早了,我让尘扬送裴叔回去。” 等打发走了裴景程,谢景元与柳翩翩坐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柳翩翩问谢景元:“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柳翩翩反问:“谢大人觉得呢?” 谢景元捞过她的手轻轻摩挲道:“我猜谨言在暗示我们什么。” 柳翩翩摇头:“我觉得谨言可能要遇到危险了。” 谢景元抬头看着柳翩翩道:“你先告诉我你看透了什么?” 柳翩翩轻声道:“谨言是个内敛的孩子,以往他的书信会问候父母的身体,告诉父母自己过得很好。这是他第一次在心里说自己思念家乡,而且,他走了六年,裴婶子中间打发人给他送了很多次东西,但他单独提及当年临走时的那身衣衫。” 谢景元点头:“我估计裴婶子看到这封信后要哭出一缸眼泪。” 柳翩翩叹气:“别说裴婶子了,我都想哭一哭。若是落落或者阳哥儿给我写这样的信,我非得去找他们。” 谢景元轻笑一声:“你继续说,我看看我们两个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柳翩翩看着谢景元道:“我不说,这涉及军中之事,我不能先开口。” 谢景元摸摸她粉嫩嫩的小指甲盖,抬头看着她道:“怎么这么谨慎,又没有外人。你别怕,你不是柳贤妃,我也不是先帝,我对你没有任何猜忌,这事儿我只能跟你商议,跟其余任何人都会牵扯到军权的争夺。” 柳翩翩点点头道:“谨言说他思念父母,想要裴太太给他做两身衣裳,还寄了料子回来,还特意强调要针脚细密的,跟他临走前那身衣裳一样。你说,他在说谁?” 谢景元盯着柳翩翩的眼睛,夫妻二人就这样对视。 在确定对方跟自己想的一样后,谢景元轻声道:“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你说,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柳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