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荒殿那两位,岂不是疯了?” 这话刚落,众神周身发冷,耳边只听噼啪轻响,殿内十八根梁柱纷纷裂纹龟裂,怒煞之气四溢狂散,两位瘟神果然疯了。 一场洗尘宴,最后成了斗场,若非神首私斗引来神罚,怕是重婴殿要夷为平地。 八道天雷过后,铃兰去扶他的两位道侣,重婴跪在地上吐血,玉衡站在旁边看着他。 重婴拇指蹭过嘴角一点血渍,他对玉衡伸出手:“扶我一把。” 玉衡正要伸手。 重婴又黏糊道:“夫人。” “……” 玉衡冷着脸转身便走。重婴在他身后喊:“我错了,我错了,夫君……咳咳,夫君……” “相公!” “官人……” 重婴上神越叫越大声,四下投过来的目光扎得玉衡头皮发麻。 玉衡深吸口气,回身把重婴扶起来。 重婴上神头贴在玉衡胸口,衣袖堵住嘴里的血,不叫血气沾污玉衡的衣裳:“相公……我……” 玉衡齿缝中磨出两个字:“闭嘴!” -------------------- 谁玩脱了? 第164章 神界篇之前尘潮起 玉衡第一次见到重婴,是偷出南水,恰逢开元尊闭关三载,不出福洞。 玉衡一人窝在南水,闲的四肢生毛,哪有些动静祸患,逢请就出。 这祟除得多了,四下太平的紧,已有半月,玉衡都只坐在那棵梨树上发呆。 日子百无聊赖,直到一日,玉衡发觉,他生了怪病。 有夜,玉衡躺下,刚闭上眼,便觉得燥郁,踢开被褥又躺了会,下腹胀痛难忍,沉沉坠坠。 初时倒也能忍,玉衡按住腰腹,揉了两把,好容易肚子里好受些,又觉得热,岔开腿将身上衣裳脱了个干净,这才见亵裤上一塌糊涂。 如此一连数日,夜夜如此。 玉衡心慌意乱,翻遍南水的医典古籍,瞧见遗精这页,通读捉摸,才微微松出口气。 第二日,玉衡出去闲逛,路过一处小村,却遇着了热闹。 凑过去见一个十七八的少年,粗衣草鞋,破包烂褂,被绑在刑架上,脚下枯枝败叶,一群人围得结实,有人举着火把,正要往他脚下点。 玉衡随便拍了个人,微微仰头,问道:“那边,怎么回事?” 玉衡在南水也算有些名气,被问着的一见是他,忙道:“公子,这人说他是个道士,替人算命除祟,却把人脑袋切开又缝上,你瞧瞧,李屠夫脑袋上那条长蜈蚣口子,这都几天了,还往外淌血水,这哪是道术,分明就是妖术!” 玉衡看了眼李屠夫的脑袋,上头确实一道肉疤,从前额横贯后脑,又看看被绑在架子上的少年。 玉衡又道:“那他病好了么?” 村人一僵,随即又道:“不过头痛,就是中了邪,喝几碗观音香水就好了,如今开了脑袋,谁知道以后有什么后症,更莫说他还要五十两白银,这江湖骗子,不是要人性命么?” 玉衡“哦”了声,眼睛骨碌转了一圈,再不言语。 火把扔到枯草叶上,火苗卷起,腾然蹿起三尺高,四下惊呼,往后退了几步,火势大凶,架上的人瞬间便被吞没,只闻得焦臭,耳边噼啪,不到一盏茶功夫,连架子带人,都成了团灰。 那村人见撞大惊,回头道:“我就说他是个妖孽,您看……” 可他身后,早就没了人影。 玉衡救了个人。 捏换位咒时,他与台上少年对视,只那一眼,他竟然全身发热,腿间酸热,险些跪在人前。 玉衡把人带回南水,路上问他:“人家叫你除祟,你做什么开人家脑袋?” 少年道:“一个屠户,杀孽太重,万物皆有灵,刀下煞气反噬,在他脑袋里生了煞种,一个肉疙瘩,折磨他日夜难受。” 玉衡道:“你这法子以前可有用过?” “没有。” 玉衡越同他说话,身上越热,漫不经心道:“还真胆大。” 到了南水,玉衡随意找了间房把人关了,回了房中,只觉得那把邪火莫名是烧到他自己身上。 玉衡一夜未眠,静心咒念了整夜,第二日神色恹恹,哈气连天,打算把昨日顺手救的人送走,在南水找了一圈,都未见着那少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