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允明?”凤黎走上前,漠不关心的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当他走近后,任允明的脸色忽然有了细微的变动,两人站在一起,看似身娇体弱的凤黎竟然还高出他,且一经对比反而是他的气势被凤黎压了一头。 他在视频里曾经见过凤黎一面,从那一刻便妄下定论把凤黎打上软弱无能、花瓶、小麻烦等标签,用点小手段就能让他从禾嘉泽身边彻底消失,可当与他见面这一刻到来,任允明却发现自己错的有些离谱了。 任允明不着痕迹的向后让出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至于让他不需要在对话时抬头看凤黎,他维持镇静沉声道:“我来找小泽,这是他要的新手机。”拿着手机盒子的手稍稍扬起又落下。 凤黎:“新手机?” 任允明颔首道:“是啊,小泽说以前的手机里有太多不想看的东西,我就给他买了新的,不过看样子只换手机还是不行的。” 凤黎的眉头凝蹙起,垂眸不作声,任允明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他认为不论现实形象与他所想有多大的差异,其本质不过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心理疾病患者,只需要语言稍加引导…… 任允明接着道:“以你的状态,好像给不了小泽想要的生活,他这几天一直在生气,和你在一起他并不开心。我很了解他需要什么,不过这段时间谢谢你的陪伴,还请你帮我把手机转交给小泽。” “好。”凤黎抬起手接过白色的盒子,打开门走进家把任允明关在了屋外。 任允明是禾嘉泽看重的朋友,凤黎不喜他,不喜禾嘉泽见他,但他也不想背着禾嘉泽伤害他的朋友。 说不气是假话,还好他有特殊的发泄方式,凤黎把手机盒子放到禾嘉泽床头后,跑到客厅将茶几茶法都搬到一边,给自己腾出一块较大的空场地,打开电视,音响的音量调到最大,开始放起重金属音乐。 与此同时,听了白羽所言,禾嘉泽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依照任允明一贯的作为,他特地向其他人问起自己明天的课时,却又不来找他……这不是任允明的作风。 一堂课结束,白羽扫见禾嘉泽眉间凝了整整一节课的川字,问道:“还在纠结呢?你可以逆向思维来推理。” 禾嘉泽闻言思索道:“我想想……任允明过问我的时间、地点不是为了来找我,那么就是为了确认处于某个时间点内我不在特定的地点,而我的生活基本上是两点一线,要么在家要么在学校,所以他是为了确定我不在家?” 白羽跟上他的思维,点点头:“目标是凤黎?” 禾嘉泽顿时无法再继续安坐,他起身道:“我得回去看看才行。” 白羽挑起眉梢,收拾起禾嘉泽的书本放到自己的背包里,自问自答道:“禾嘉泽?书还在我这,人上厕所去了。” 走出校门时禾嘉泽正好赶上一趟没多少人的公交车,这一路公交恰好经过他的住处,现在路况通顺,上下公交的人也不多,凳子还没暖热乎他便到了目的地。 禾嘉泽气喘吁吁的爬上楼,两条腿又开始打颤,打开门前他就隐隐约约听到从屋内传出来令人心烦气躁的噪音,刚一打开门就被一阵躁动不安的音乐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脚下的地板都好像在随之震颤,连屋顶都要被快要被掀翻一样。 他抬手堵着耳朵路过玄关朝客厅走去,入眼只见客厅的家具都被搬到两边,中间的空间被一条正在打滚嘶吼的庞然大物所占据,它在地毯上狂魔乱舞,甩头摆尾甩出了幻影,像是在蹦迪。 禾嘉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不管是所见还是所闻都险些刺激的他心脏病突发。 “……”震惊之余,他不禁开始思考起凤黎每天一个人在家时到底都在背着他做些什么?心道我让你露出点小马脚也不用这样吧。 禾嘉泽僵住的同时,那条巨大的精怪也瞬间石像化,接着它反应迅速,趁着禾嘉泽还没缓过神,攀着墙壁沿着房顶嗖的一下逃窜出去。 足足有一刻钟,禾嘉泽才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中找回自我,他走到电视前把音响关上,拿起cd包装盒看了一眼,这好像是白羽留在他家里的,也不知道是正好合了凤黎的心意,还是他只是想借这种魔音灌耳的音效掩盖住自己的咆哮声。 禾嘉泽返回玄关,打开房门,见走廊外没有凤黎的尸体,他伸头朝楼下张望,也没有看见围观群众,于是便又转身回到了屋内,朝卧室走去。 打开主卧卧室的房门禾嘉泽一眼就扫见了躺在床上的睡美人。 凤黎身着的睡衣宽松,宽低的衣领露出精致分明的锁骨,从头至尾如冰雪苍白,他一脸安详,一副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的样子,地上还有两个空掉的药瓶子。 就客厅里刚才那个动静,就算有人吞一斤安眠药都能给震醒,禾嘉泽腹诽着走过去把药瓶捡起来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