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晚秋眸光微闪:“你在哪里吃过苏亦做的饭?” 陆缄一窒。 他本不擅长撒谎,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让他后背汗如雨下,整个人都绷紧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亦捏着筷子,恨不得用心语告诉他——快说是在同学或者朋友家啊。 “在我家。”陆缄答道。 苏亦无奈地抚额,这人怎么这么老实? “哦?那你父母也见过苏亦了?”周晚秋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没有,我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我家离学校很近,周末的时候,苏亦会过来我们一起复习,中午饭一般都是她做。”老实人陆缄决定说实话。这个时候不能再说谎,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这个道理他从小就知道。 “对呀对呀,他学习很好,我的高数和四级都是他辅导的,成绩提高了不少呢。”苏亦连忙解释道。 周晚秋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来,吃鱼,今天这条鱼特别新鲜。” 陆缄味同嚼蜡般吃完了饭。他此刻内心悲怆无比,刚才还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多嘴,果然言多必失。 要是周晚秋不喜欢自己,怕不是……要凉凉…… 吃完饭后,陆缄主动进厨房帮苏亦洗碗。 洗到一半,周晚秋走了进来:“宝宝,那天买的新生儿口水巾我想不起来放在哪儿了,你帮我找找。” 这架势,感觉是特地支开自己的。 “妈,我洗完碗帮你找呀。”苏亦撒着娇磨磨蹭蹭不肯走,陆缄安抚地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离开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厨房。 周晚秋看着女儿的样子,摇摇头,“我看得出来宝宝很喜欢你。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谈恋爱是你们的自由。但是……” 她欲言又止,陆缄咽了下口水,握着碗的手紧紧的,“阿姨您说,我听着呢。” “但宝宝是女孩子,你要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有些底线能不越过就不要越过。”周晚秋难得一脸严肃地说道。 陆缄自然清楚周晚秋话里的意思,保证道:“阿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对苏亦是认真的,我不会伤害她。” 吃完蛋糕吹完蜡烛,陆缄就告辞了。 苏亦跳起来:“妈妈,我去送送他。” 周晚秋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儿大不由娘’,挥挥手,只说了句:“别太晚了。” 陆缄住的酒店就在苏亦家小区旁边,两人下楼,苏亦挽着他的胳膊问:“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陆缄揉了揉她的发顶,状似无事道:“没什么,阿姨说你是她的宝贝,让我好好珍惜你。” 回到酒店,陆缄躺在床上,才重重叹了口气。 陆言敲他:【哥,千里送祝福怎么样啊?嫂子有没有感动地以身相许啊?】 【或者你有没有恃帅行凶?】 【旷了二十年,哥你悠着点。】 更扎心了! 陆缄看着信息,心情down到谷底。他丢开手机,伸手在脸上狠狠揉了一把,然后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 陆缄回北京后,没过几天就去了实习公司,每天都是晚上九点、十点才能回家。即使如此,他仍然每天都挤出时间和女朋友视频。 一觉醒来,苏亦懒洋洋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瞬间洒进屋内,空调飘出的冷气中和了日光的热度,舒服又怡人。 苏亦看了看日历,还有一个月就是陆缄的生日,这是两人在一起后他的第一个生日。她觉得应该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表达心意。作为一个重度选择困难症患者,苏亦想破了脑袋,觉得什么都好,又什么都不好。 她拿出手机,给乔嘉宁打电话。 手机响了不知多少声,才被接起。 乔嘉宁从美梦中被吵醒,声音里明显地带着起床气:“小姐,现在才几点呀?” “不早了吧,都八点了。” “现在是暑假诶,我昨晚上追剧追到三点半。”乔嘉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陆缄九月份过生日,我想送他礼物,这不挑来选去,不知道送什么好?” 乔嘉宁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没好气地道:“我以为什么事呢?要不是你是我最好的闺蜜,我就把我四十米的大刀拿出来了。” 苏亦心虚地嘿嘿笑。 在狗头军师的建议下,最后她决定织条围巾,可以说是非常有诚意了。 苏亦买了好多羊绒线,还买了本教人针织的书。她信心满满地选了高难度的花纹,结果看了半天,眼睛都花了,也没看明白,只好向周晚秋虚心讨教。 可惜她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用周晚秋的话说,两只手笨地像棒槌。织着织着就把花纹织乱了,又拆开重新织。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