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街于是又找了个由头,牵着小毛驴,带着几个新随,每天哒哒哒地走在通向城外的大路上。 汴京城有一百五十余万的人口,在没有高层住宅的时代时,这样巨大的数量,内城外城加起来也是装不下的,所以,还有大量的人口居住在城外。 连城墙下都有一些贫民搭着棚子,靠墙而居。 城外的大片土地是早就有主的,多被做为园林宅邸,当然,也有许多沿五条河修筑的码头与小镇,他们供应着城中蔬菜、人力,有些还是高官们的闲居宅院。 赵士程和赵士街选了好几日,找到了一处适合做为庄园地皮,这块地在两个山坡之间,种着不少桃树、梨树,还有一条小溪汇入汴河,只要稍做修改,就能依靠这条溪流做出一个别致的水池来,两边的山坡不高,却很利做些小景。 而且交通便利,离城西的万胜门只有六里路,既可以乘船从汴河入城中,也可以走大路过去,都只需要小半个时辰。 赵士街在派人打听过后,发现这块地有两位地主,一者是城中的一位小官,他不愿意把地卖掉——汴京城的钱并不稀缺,但土地却很稀缺。 赵士街只能提高了价钱,在加到比市价高三成的价格后,可能是不愿意与宗室闹得太僵,那位小官终于同意了,他还有另外一个条件,他已经在七品官的位置上待了太久,希望能赵士街能帮忙牵个线,帮他找找门路。 而另外一块地是一位武将家的祖传之地,这位说什么都卖,但正好这位武将和种家有几分香火情,赵士街在请动了种家的一位长辈后,终于加价三成拿下了这块地。 这些天辛苦借来的各种财富立刻就没有了,这让赵士街十分肉痛,但是,他这一下,便是有一顷土地的大户人家了。 虽然和那些占地几百顷的大户无法相比,但赵士街也十分满足,那些千顷百顷的大家族都是几十年积累,他这才花多少时间? 这让他十分激动,看着那几张地契,总会莫名奇妙地笑起来。 不过,这一点兴奋并没有维持太久。 当赵士街愉悦地和小弟一起回家时,就看到一身正装,威严冷漠的老妈种氏,还有眉头紧皱的老爹赵仲湜。 赵士街心中一悚,本能地就想退回去。 “站住!”种氏冷声道。 赵士街把弟弟往地上一放,低眉顺眼道:“父亲、母亲。” 种氏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我收到种家族兄的消息,说你买了六十亩城外的土地,可有此事?” 赵士街小声道:“是、是有这事。” 种氏厉声道:“钱哪来的?” 赵士街声音越发地小了:“借的。” 赵仲湜在一边皱眉道:“我就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借了不少外债,这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赵士街轻咳了一声,组织了一下预言,才道:“我想卖一块地皮,建个园子,园中有各种瓦舍的玩意,加上各种珍玩、脂膏,用来吸引女眷玩乐,这样,积累一些产业,因为这需要花上不少钱,这才找人借了些。” 赵仲湜嗯了一声:“原来如此,你没乱花,那倒也无碍,嘶——哎,夫人,你怎么打人啊。” 种氏犀利的目光先是看了看大儿子,再看了看小儿子,压抑着怒火:“虎头,你来说!” 赵士程淡定地走出来:“嗯,是娘亲,是你想的那样,我将来的脂膏,就放在五哥这里卖了。” 种氏咬牙切齿地拎起小儿子,手指在他的脸上狠狠一捏:“我不是告诉我你,别欺负你亲哥哥么?” 赵士程叫了一声痛,泪眼汪汪地道:“没有啊。” 赵士街也立刻道:“娘亲住手,虎头没骗我分毫,你要罚就罚我啊!他还小……” 看着这兄友弟恭的场面,种氏额头险些蹦出青筋,猛然收手:“看到没有,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你兄长护着你,你那良心不会痛么?” 赵士程揉着脸,委屈道:“这不是,其它的哥哥都没回来么……” “狡辩!你分明就是看你五哥傻!”种氏怒喝道。 赵士街膝盖一痛,不由惴惴:“娘亲,你真的错怪虎头了。爹,爹你说句话啊!” 赵仲湜一呆,立刻避开老妻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一尊八风不动的菩萨。 种氏手指着儿子,怒道:“你闭嘴!” 然后她又狠狠对小儿子道:“说,你骗你五哥都做了什么?” 赵士程瘪了瘪嘴,小声道:“前些日子,我听五哥为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