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家那珊瑚男人,种氏轻哼一声,把这事从脑子里抠出去了。 姚金敏言笑晏晏,谢了虎头小叔,又给母亲、父亲送上一份礼物,一家人十二分和谐。 至于虎头让她把城中每月的情况向密州发一份,让他布置货物这点小事,自然就更不成问题了。 - 园子的一期弄完,姚金敏所有精力便全投了进去。 次日,朝廷有新消息,那位濮王去世后,本该济阴郡王府的赵家老爷来继承濮王这个爵位,不过老赵爷爷以自己年老力衰为由拒绝了,将这爵位给了自己的嫡子赵仲增。 于是没过几日,朝廷便下召,越过了宗字辈的老头们,让三代嫡系赵仲增继承了这个爵位。 这让赵士程的老爹很是不悦,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吩咐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赵士程悄悄问大哥,为什么老爹好像对嫡亲兄弟不太喜欢。 赵士从悄悄告诉弟弟,那个赵仲增当年仗着自己是嫡子,没少欺负老爹这个兄长,好不容易老爹用个郡王的名头把嫡子压了下去,结果这还没一年呢,就又回到原点,换你是老爹,你也要生气啊。 赵士程懂了,忍不住笑道:“这有什么关系,这濮王爵位估计还是在在仲字辈里轮一圈,以这种两三年换一次人的速度,只要活得久,老爹总能当上濮王的。” 赵士从无奈道:“就你损人厉害,难怪母亲找着由头就想收拾你。” “哪有,你总是冤枉我,对了,大哥,那张择端的盘缠你有给他送么,他这个人,我可是有大用的。”赵士程小声问。 “给了,这点小事你都不放心么?”赵士从轻拍他下,“你在密州照顾好爹娘,少惹他们生气,邯郸这边的事,我会看着,锜弟明年才会过去。” “大哥办事,我自然放心的,军中的事情,就要靠你了。”赵士程对此是很感谢大哥的。 “上次你说北方可能有变后,我悄悄去探听了些消息,”赵士从神情复杂,“觉得,你或许可以知晓一些。” “嗯?”赵士程困惑地看他。 “也不是什么机密,平日也无人管顾,我看了也就看了,”赵士从平静下来,“两个月前,辽地降霜伤稼,中京因此大饥,辽漕司督赋甚急,各地县令将催不上的部族下狱。” 赵士程愣了一下,嘶了一声:“降霜伤了庄稼??两个月前,那是七月啊??” 这简直和六月飞雪也差不了多少了。 赵士从无奈道:“我看到时,也吓了一跳,但确认过,是七月,当时辽主还命人减价卖粟,但没能成。” 赵士程被惊到了,这小冰河也太过份了吧,七月份就降霜,哪个国家遭的住啊! 赵士从也叹息道:“我去查过典籍,辽国以部族治理地方,这些年来,辽国龙兴之地风沙兴起,已经不适合种麦,每年时间不到,就向我朝索取岁币,最重要的是,各部族如今都不尊朝中命令,各自为战,军中契丹权贵与科举取士的汉人相互敌视,又有越来越严重的天灾……” 赵士程撑着脑袋,点头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辽国这些年未有征战,人口之数早就不能与当年相提并论,却只有辽东与幽云之地产粮,怕是难以承载。” 尤其是长城以北的地方,就不适合种麦子,种的越多,沙漠化越严重。 赵士从感慨道:“民以食为天,这辽国,怕是要内乱了,所以,当年真宗以占城稻广种四方,真是我大宋之福啊。” 赵士程问道:“占城稻?那是什么?” “占城稻,是交趾传来的稻米,五十余日即可收获,传到我朝后,可使稻米一年能收两季,”赵士从道,“真宗年间,朝廷大力推广,至神宗年间时,就连河北诸路,只要能做水田,都已经开始种此稻谷,自此,我朝稻米不但足够填满义仓,还能卖于辽国。先前王公变法中,农田水利法,也是为了这稻米。” “原来如此,”赵士程点头,然后又道,“但为何大宋还是常有饥民满地呢?” 赵士从不满道:“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是自古有之,要是贫者不贫,富者之富,又从何而来?” 赵士程试探道:“那要是有人,均贫富、等贵贱……” 赵士从温和地伸手,拧住他的耳朵:“难怪母亲总是想打你,你真是欠打,这话别轻易让人听到,否则有你好受。这辽国估计抗不了几年,你做好自己事情,少操心点别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