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他儿子的主意,便也没有给侄儿聊聊家常和人生理想,让他颇为遗憾。 大船远去,消失在了运河转角。 送走这些人,赵士程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便看到大哥一脸复杂从不知哪个角落走出来,长吁短叹,还看了他一眼。 “我可没骗他!一个字都没有!”赵士程本能自辩清白。 赵家大哥神色复杂:“你没有,你徒弟却下得了手!” 赵士程闭嘴,悄悄溜走。 陈行舟骗的孩子,关我赵士程什么事?! 将之抛于脑后,他转念一想,训练营不能空着啊,于是回宫给河北路宣抚使下令,让他招募士卒,补充军队。 将来若是金军南下,河北路首当其冲,这里的士卒将来会更有战斗力。 新军嘛,肯定不能只有那么几千人,扩大是必然的。 …… 大雪纷飞,在这新年刚过的季节,一名小吏叩开村中里正的屋门,被对方热情地迎入屋中。 相谈半个时辰,小吏谢绝了里正留饭的邀请,戴上的斗笠,裹上披风,又入风雪之中。 头发斑白的里正则拿起那张盖有官府大印的文书,点燃灯火,细细翻阅。 “这是又要征兵了么?”旁边的少年扶着灯,小声地问他,“官家新任河北路宣抚使,要重新经营的河北防务,早就有风声了。” 那里正看了儿子一眼,这才点头:“不错,新任的河北宣抚使刘韐大人,准备招募‘敢战士’,入京城训练。听说如今朝廷给了新政,各州可以推举勇士,前去京城训练,凡入选者,皆可得铁甲火器。” 那少年便心动了:“爹啊,这‘敢战士’难道不是从军中挑选勇士么?” 里正轻哼一声:“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咱们新任这位河东路宣抚使,怎么会从军中挑选?要知这入京城训练的‘敢战士’将来都是要攻打辽人的,每月例钱有一千文,还给食宿,有铁甲,若是身死,会给家中六十贯的抚恤,比禁军都强!必是要亲自把持这嫡系,挑选良家子。” 那少年乖巧地坐到爹身边:“那,您看我怎么样?” 里正看着儿子瘦猴般的样子,伸头:“呸!” “你是不是我爹啊,我哪里差了,在村里也是能舞刀弄枪的!”少年抱怨道。 里正冷哼道:“你厉害,你连岳家小子一枪都接不下,直接让人砸地上了!” 少年这可就不乐意了:“怎么能拿我和他比,要按岳大哥这力气才能当‘敢战士’,河北路就别想招上几个人了!” “行了,给我把这消息告诉村里,最近大旱,要是有几口人能去军中,家里也能轻省些。”那里正看着征兵文书,叹息道,“这辽国流民都逃到咱们相州了,你去当兵,怕是难回啊。” 相州已经是河北的最南端,过了黄河,便是京畿之地,再想到前两年辽人那如入无人之境,他便忍忧心啊。 …… 河北路真定府中,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抱着一本书籍反复揣摩,他名刘韐(音:格)是由太子亲自任命的河北路宣抚使。 他是一名极为务实的官员,虽是文官出身,却在方腊起事招募乡勇,同时亲上城墙,力保越州不失,事后,他被太子亲自接见,受命经略河东。 蹉跎四十余年,突然得到重用,刘韐感动之余,又颇有压力,如今太子让他在河东寻觅良才,建设新军,他自然不能有分毫懈怠。 这次入京挑选的战士,他都会一个个亲自把关,那些想走邪门歪道的,都要过他这一关! 想到这,他不由得有些羡慕张叔夜宗泽等人。 他们都是在微末之时,被太子看中,有了交集,入了麾下。 若是他当年有幸入太子门下,也不会如今才见到这新的书文——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了,连他那位已近八十,被称为“东南儒宗”的父亲,也对此颇为赞叹。 “大人,”他的幕僚走进来,微笑道,“河北路良家子此次招募了三千四百二十七人,皆已到了校场,您要看看么?” “自然!”刘韐放下书本,“此次太子殿下在河北路只要一千人,还得再择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