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位真的和这位世子爷也是苦大仇深的关系,最起码姬行不是,广陵王虽然表面对这个嫡子漠不关心,可私下却并不见得是如此。 若非广陵王暗中护着,姬以羡的这个世子之位又如何能平稳的安坐到如今。 还有两名庶子,也是尽皆由广陵王亲手抚养,不曾假借他人之手,是以在广陵王的教导之下,姬行才会这般关心姬以羡,而不是站在姬以羡的对立面,与林氏一边。 “在写什么了?乱七八糟的一团?”姬以羡的声音轻飘飘的在耳边响起,姜嬛的耳尖动了动,用笔抵着下颌望去。 就见这人穿着一袭月白的长衫站在烛火旁,斯人如玉,皎皎似月。 姜嬛抿着嘴角手腕微动:“等你用膳。” “你就扯吧,刚才玲珑与我说过,你已经用过了。”姬以羡将她手中的笔拔掉,笔尖触在纸上一停,顿时就是一大团墨迹晕染开,“怎么感觉你这笔锋和以往有些不同?” 闻言,姜嬛看过去,瞳孔竟然稍稍收紧,嘴角抿得更紧。 前些日子在纸上写字与姬以羡交谈的时候,她一直刻意的隐藏着自己的字体,今儿竟然浑然没有注意,用了以前自己最惯常的一种写法。 姜嬛指尖稍稍收紧,低声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随意写着玩的。” 姬以羡似笑非笑的往她写的几个字看去,这些字虽然看着过于随性,那笔锋却并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 而且姬以羡更敢肯定,姜嬛自幼临摹的字体,绝非是什么寻常闺阁女子都喜欢簪花小楷。 “既如此,那这张纸就留给我吧。”姬以羡伸手去拿,刚准备拿起,就闻见浓茶香气直冲鼻尖而来。 在细细一瞧,纸面上已经被茶水侵染,变成一团浓墨化开。 姬以羡看向姜嬛,那人不经意的拿着茶盏,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手滑了些。” 纸上如今已经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姬以羡只得住手:“姜嬛,你猜你写的那几个字,我记下来没有?” 姜嬛略略抬眼:“记下来,也不代表写得下来,不过是我随手一写罢了,世子爷又何必揪着不放?” “如果真的是随手一写,你何至于如此吗?”姬以羡冷笑着,俯身瞧着姜嬛,“又或是说,你想与我玩玩,赌书消得泼茶香是何等风雅的意趣?” 姜嬛毫不畏惧的迎着姬以羡冷淡的眸光:“世子爷怕是想错了,妾不过是手滑罢了。” “若真是手滑的话……不妨再与我写一句如何?”姬以羡将那张沾了茶水的纸揉皱扔在了地上,重新取了一张纸铺在她的面前。 048字迹 姜嬛说不清现在姬以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若是以往他必定也不会如何追究,这事左右敷衍一下也算是过去了。 可今儿……姜嬛手拿起笔蘸蘸了墨,手腕悬在书案上,笔尖却从始至终都触及不到纸上去,只能悬着,迟迟无法落笔。 姬以羡修长的手指搭在桌沿边上,轻轻叩响:“不如我们风雅些,就写一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如何?” 正准备用笔的姜嬛,倏然抬眼瞧见了进屋的玲珑,顿时将笔一摞,就眨巴着眼睛瞧他,一脸我什么都听不大懂的样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