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仍是比文斗的多上近一半。 内侍抱着铜制的圆炉,依次让儿郎们取了号,木牌上一黑一红的标记,数字相同的则为一组,共分为十八组,第一轮淘汰十人,第二轮淘汰二十人,余下六人角逐,三局两胜,一人拔得头筹。 随着第一声锣响,第一轮拉开序幕,场上不乏熟人,赵文宛正瞧着,就对上贺靖远张扬的麦色笑脸,本着看到了不能装没看到,赵文宛回了一记礼节性的浅笑,却让对方似乎更高兴了似的,三两下就把对手虐倒在地。 “……”都是世家子弟,下手这般真的没事么?赵文宛心里想着,蓦地察觉到场地上还有道盯着自己的视线,莫名打了个寒颤,随即就看到了贺靖远不远的平南王世子,此时正冲着自己扬着抹似笑非笑,透着一丝古怪。 “那人是……”赵文宛询问身边的长宁公主,后者顺着视线瞧去,答了平南王世子,没瞧见赵文宛在听到答案时瞬间紧绷的身子。 竟然是他!赵文宛当即就犹如吞了苍蝇般恶心,也明白了那人视线里暗含的意思,勾勾缠缠,令她恨不得抠出对方的眼珠子。 赵文宛垂眸,安抚事情还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边端起了茶杯抿了口,稳定心神,错过了另一侧投来的幽沉目光,也不知自己的异常落入了那人眼中,扰了一池静水。 第一轮淘汰的都是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撑不了片刻功夫,就被揍趴在地,唉哟着让内侍抬下去医治。胜出者如贺靖远,平南王世子,方子墨等人,皆是此中好手,并无悬念地进了第二轮。 较之第一场的轻松,第二场便严肃了许多,赵文宛被平南王世子恶心了一把,暗暗祈求有人能在第二场就把人给虐了,让他出局。只是看过平南王世子的功夫,只怕非表哥能做到,赵文宛脑海里刚划过这个念头,就见贺靖远拿着一块木牌走到了平南王世子跟前,二人率先对上。 贺靖远混迹于军营,善使棍棒,平南王世子漫不经心地挑了把剑,不知说道了句什么,让贺靖远脸红气急地猛地向他发动了攻击,二人你来我往,好不激烈,奈何这方面的确是平南王世子略胜一筹,坚持到第十回合,贺靖远便觉有些吃力,忽的手上一麻,棍棒被挑落在地,脖子间横了一把银剑。 “承让。” 贺靖远面色难看地离了擂台,后者越发显得得意,凝着女子席上的赵文宛,勾起一抹邪笑。赵文宛避过,喝茶解腻。 忽而对面发出一阵骚动,旁边一直挺安静的永平公主蓦地揪住了她的袖子,就听见她兴奋道,“六哥哥!” 侧边的赵文熙同样激动的很,经过昨日的教训,性子较为收敛住了,手下搅着帕子,心跳加速,脸蛋绯红。 赵文宛顺着她的目光而去,明丽旭烈的光线中,那人一身墨色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银丝绣着云海翱翔仙鹤图,配上镂空金缕腰带,面容清冷而俊美,瞬间便将一城鸦青水墨染成了绯碧缃色,即便周身流露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却仍旧无法遏制人们对他的瞩目以及遐想。 仿若兴之所至,信步跨上了擂台,如此闲适的姿态,却生出一股从高处俯视众生的超然感。 “啧,还道能撑多久。”空座旁边的男子撇了撇嘴,眸子里涌动着看好戏的光彩。 赵文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瞧,像是要看出朵花儿来,猝不及防的迎上那人回应般的挑眉浅笑,还未来得及下咽的一口水咕咚咽下,却是把自个儿呛着了,一阵猛烈咳嗽。 擂台上,那人笑意愈发明显,生生看诧异了一众人,那是传闻中不苟言笑面部神经失调的六王爷? 唯有呛红脸的赵文宛清楚这人是故意的,想到之前种种,呛得眼带泪花的赵文宛心底一片荒凉。 卧槽,闷声作了个大死! 永平公主瞥见她生无可恋的眼神,陡然被吓了一跳,再一联系先前传言,笨拙地安慰道,“我六哥哥说你很好,真的,不骗你。” 你……很好?用哪种语调说的,上扬的还是下抑的,什么情况说的,赵文宛失焦的双目缓缓对准了永平公主的,惨淡一笑,剧本里也说过好么,说完她就挂了好么,能不能愉快玩耍了。赵文宛受到了来自永平公主的二度暴击后,彻底蔫了。 擂台之上,顾景行很是满意地收回了视线,面上未显露一毫,目光沉沉落在了对面之人身上。平南王世子…… 后者在最初的怔愣过后,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六哥,要比什么?” 顾景行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银剑,淡声道,“比贱,你是好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