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顾景行此刻是人在魂不在,大清早去定国公府抓人,却没想到那人压根不在,不止永平,连着赵文宛也不知所踪,后听说赵元礼带着秦子渊来了温泉行宫,莫名有了一丝不详预感,遂匆匆赶来。只是搜遍行宫都未找到二人踪影,便只好来守着秦子渊,守株待兔。 行宫某一处,被人一直惦记的赵文宛强忍着喷嚏,眼里泛着泪花避过了又一波搜寻的,暗暗祈祷公主快点回来。 “我们……为何要这般偷偷摸摸的?”在赵文宛身旁同样不自觉猫了腰的冯青芜睁着漂亮眸子,反应过来后不解地看向她,明明她们有公主的玉牌,行宫之中也能自由走动。 “呃……”赵文宛一时卡了壳,莫名哑然,都是叫永平整宿神神叨叨给折腾的,害她也莫名紧张起来,这会儿叫冯青芜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般反而做贼心虚了,干咳了一声,道是自己上回来时丢了心爱耳坠,想回来找找。 凭着赵文宛过人的演技,冯青芜自然没有起疑,她是在国公府门口遇着人的,正想约着去赏花,就给劫到了琼山行宫来了,不过哪处不是赏,既来之则安之,冯青芜倒是很放得开。 赵文宛本是担心冯青芜的出现会影响了计划,孰料永平却道多个看客就多个证人,对于冯家小姐的突然出现反而觉得有用。她和永平出了定国公府就分了手,因着不放心,暗里指派了不少人手跟着永平公主,独独没有阻止,在这件事上,她没了大义,为大哥的幸福甘愿做了永平的帮凶。 温泉池子里,颇是无话的四人,最后是封于修先受不了地上了岸,穿了来时的墨青团花纹暗纹直裰,寻了个借口离开。 只是在人离开未多久,便听得咻的一声,有一束明亮光线腾空而起,转瞬即逝。顾景行与方子墨俱是看到,觉得古怪的同时作了相同反应,请秦子渊先行离开,以防有变。 然在三人撤退之时,就听得行宫一侧传来女子惊叫,顾景行与方子墨的脚步皆是一顿,带着秦子渊直奔声音传出之地——南苑行宫。 此时南苑殿门正大敞开着,里头的景象一览无余,两名身段妖娆,容颜妩媚的少年,一个坐在衣衫半露的男子腿上,一个倚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原本正剥着一枚芦枝,刻意放慢的动作透着几分轻挑,像是被突然来的这么多人吓着似的,手一抖,那颗芦枝掉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赵文宛脚边。 赵文宛瞧着被其中一名少年挡了脸的男子,觉得有哪儿不对,正要验证,就让突然驾到的永平公主和和安公主打断了。 和安是皇后所出,大公主,为人谦和低调,喜读诗书,圣上最宠永平,对这位大公主却最是信任,由她指证岚国王子有断袖之癖,定能让皇上对和亲一事另作定夺,这便是永平昨儿个夜里想到的‘好’主意。 大概是觉得眼前一幕不堪入目,和安忍不住蹙眉扭了头去,在永平正痛快批判着岚国王子有伤风化,德行不端等所有想得到的词汇时,突然扯了扯永平的衣袖。 正觉得计划十分成功的永平竭力掩了小窃喜,装着气愤地看向和安公主,就见后者指了一处,呐呐问道,“这位……才是岚国王子罢?” 永平在看到和六哥站一道的岚国王子时,只觉得头顶劈了一道天雷,把自个儿定住了,半晌僵硬地扭了脖子,看向殿门里头的那位。赵文宛早一步看到赶来的人后就上前喝斥让两名少年滚了,失了靠力的封于修直挺挺地倒在了花岗岩的桌上,鼻子重重磕在边缘,顿时鼻血横流。 “……” “……” 赵文宛和永平同时沉默,脑中炸开的只有一句,临门一脚搞错对象了肿么破!随即对上顾景行先后扫过的目光,更觉得大事不妙。 永平眨了眨无辜鹿眼,犹作垂死挣扎地解释了下:“我来跟皇姐泡温泉,请了赵小姐和冯小姐作陪。”然对上顾景行的精明视线后呵呵干笑两声就再是笑不出来了,挪步子躲了和安公主身后。 后知后觉清醒过来的封于修只觉得还能闻到一股刺鼻味儿,像是蒙汗药,就被鼻端的痛楚惹得狠狠皱了眉头,随手拿了帕子堵了鼻子。一抬眸的,发觉众人都看着自己,顺着视线往下就看到了自个儿衣衫不整,胸前微敞开于人前的景象,顿时手忙脚乱地整起了衣裳。 余光里瞥见赵文宛身旁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冯青芜,误以为是她害得自己出丑,正要开口却叫对方一句轻飘飘的不知羞耻定在了当下,而后更是连让他说话的机会没有撇下一众离开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有这种报应! 赵文宛却是庆幸先让两个用迷药巾帕的小倌走了,有些歉疚地看了一眼封于修,在看到他身上与秦子渊同色的衣裳时,失语了片刻。 “有劳方少将军送岚国王子与两位公主回宫,这里的事儿本王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