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俊轻点头应了,面上带微笑,去书架前替蒋素桓寻出一部《大乾律法》,与他翻看。 接过书本,蒋素桓说道:“你自去读书写字,我慢慢看。” “好。”夏俊轻作答,却不曾离开,静静观赏片刻,这才占据书案一角,专心读书写字,思索寻摸。昨夜聆听蒋素桓一席话,令他思考良多,正在仔细反省自己。 落笔之处,是否有不妥,一字一句,意义何在? 学子中举,取之为官,读书,亦是学习为官之道。 夏俊轻这般想想,那般看看,十分赞同蒋素桓的提议,自己着实需要一名师傅。 瞥见蒋素桓专心翻阅,他悄悄想,眼下不好打扰他,待得晚上亲热前后,俩人仔细商量,岂不完美。 夏俊轻幻想片刻,越发觉得成亲好,能娶蒋素桓真是大好。 蒋素桓惯来做事专心致志,不易走神,看书亦然,很容易沉浸其中。但此时此刻,自然而然,就留出那么一两分心,记挂夏俊轻。见他暗自发笑,面容诡异,遂道:“写完了?拿来看看。” 夏俊轻吓了一惊,却听那人要看自己写的文章,连忙双手奉上,可是才写了一半,不知所谓,所以羞窘:“这篇写不好,要不桓儿别看?” “少废话,拿来。”蒋素桓向他伸着手,不看不罢休。 “也罢。”夏俊轻硬着头皮,将墨痕未干的纸张交给他,说道:“若是不好,还望海涵。”蒋素桓嘴毒,他是怕了。 “写的不好还望我海涵?我海涵你有个屁用?考官海涵你才是正经。”蒋素桓一边说一边扫阅,果然不是东西,松散浮躁,不知所云,倒也没生气:“把手伸过来。”他对夏俊轻这样说。 “嗯?”夏俊轻疑惑,随即脸色发红,难道要打手心?果真烂得一塌糊涂了么? “赶紧。”蒋素桓沉脸道。 “好。”夏俊轻不敢耽搁,连忙伸出两手心,闭着眼睛等待受罚。 然后温热的指腹,搭上他的左手腕,哪里是受罚,分明是把脉:“桓儿?我怎么了?”夏俊轻讶异道。 “不是什么大事。”蒋素桓告诉道:“喝几帖莲子清心饮就好了。”夏俊轻的问题是心火上炎症,伴有少许气虚肾亏。 这里的气虚肾亏,是一种假象病症,其实还是心火影响导致。 夏俊轻闻得清心二字,面带窘色,他这两日确实不静心。不但日夜浮想联翩,甚至想到读书就心烦气躁,全无往日的专心。 越想越愧疚,他细声道:“这是一种什么病症?”是病症的问题,还是他自己不学好的问题? “是心火上炎症,不是什么大病。”蒋素桓道:“我现在就帮你配药,马上让秀萍煎一帖,中午给你喝。” 夏俊轻微松一口气,原来如此。 他跟蒋素桓身后面而去,这次未曾遭到驱赶,两人一同进入药房。他看见蒋素桓娴熟抓药,全无滞涩,马上就叫来秀萍,令她去煎药。 此药名为清心莲子饮,主药为石莲肉十五克,人参四克,黄芪十二克,茯苓十五克,黄芩八克,骨皮九克,麦冬九克,车前子十克,炙甘草五克。功效为健脾益气,利尿清心。 秀萍虽知蒋素桓弄了个药房,但不知蒋素桓会医,还给夏俊轻开方子煎药。这事情,她在蒋素桓处答应下来,却有些踌躇,该不该与兰氏报备。 她与秀莲二人乃是兰氏给夏俊轻的婢女,这个院子总的来说还是抓在兰氏手中,这种大事该当知会兰氏。于是秀萍拿着药材,去往兰氏处求见。 兰氏闻言也是惊讶:“你说素桓会医?”她少有踏足夏俊轻的院子,并不知道蒋素桓弄了个药房。 “是的,夫人,桓少爷有个药房,内里皆是药材药具。”秀萍奉上手中的药材说道:“这就是桓少爷从药房抓出的药,奴婢并不知是什么药方子。” 兰氏摊开张纸,捻起药材一一查看:“这些是他从娘家带来,亦或者是……” 秀萍道:“回夫人的话,是少爷和桓少爷昨天出门买的。” 兰氏沉默片刻,放下药材叹气:“真是孽缘,这孩子怎么学了一手医术,当真是……”她本以为他们大房,此生与医术无缘,谁曾想到呢。 秀萍欲言又止,细声说道:“桓少爷会医术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