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俊轻望着兰氏的笑脸,不知从何说起,他便直接说出事实:“母亲,我见到了父亲。” “什么?”兰氏突然一愣,然后又是一笑:“俊轻,你说什么糊涂话?” “是真的,娘,他没有死。”夏俊轻面露难受说:“他不但没有死,医术还精进了,在这二十年内成为了紫牌药师。他不但没有死,还成了长河公主的驸马!” “俊轻!你莫要说糊涂话!这怎么可能?”兰氏训道,夏俊轻的话根本就是荒唐。 “母亲,俊轻说的是真的。当初帮我引荐的那位药师,就是俊轻的父亲。而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是俊轻的父亲,也不知道他是公主的驸马爷。”蒋素桓说道:“这次俊轻在进京赶考,再次遇到了他,于是知道了真相。” “……”兰氏睁大眼睛,定定看着蒋素桓:“这是真的?” “是真的。”夏俊轻和蒋素桓同时开口,酌定。 “他做了,公主的驸马爷?”兰氏长呼了几口气,似乎接受不了:“那当初他的死,就是为了娶公主?” “是这样。”蒋素桓低声言。 “你说,夏佑争他是个抛弃妻子之人?”兰氏大呼了几口气,胸膛急速起伏:“哈哈哈哈哈,可笑,我真是可笑!” “夫人!”橙英上来替她舒缓心口,害怕她有什么事。 “娘,您尽管骂他,您有这个资格。骂完了之后,就当不认识他吧。”夏俊轻再次说起任兼,倒是平静了不少。 “他确实该骂,我确实有资格骂他!”兰氏两行眼泪流了出来,表情坚韧,柳眉倒竖:“整整二十五年!他骗得我好惨!夏佑争他骗得我好惨!” 蒋素桓不知道如何安慰兰氏,只好默默地陪着她,听她怒骂任兼。 夏俊轻也一样,他对所谓的父亲没有兰氏那种深厚的感情,愤怒过后也就那样了。 “原来如此!原来他进宫之后,就已经与公主有了首尾。怪不得频频上京,怪不得连我有孕之时,也能数月不着家。我当时只以为他忙,为了家族之事到处奔波。”兰氏说道:“我真是好傻,以为他是个好丈夫!” 说了许久,说到兰氏声音沙哑,兰氏终于把心中的怨气抒发了出来。 “娘,您去歇一会儿。”夏俊轻和丫鬟扶着兰氏进去休息,与兰氏说:“有些事情,晚一些我们再来说。” 兰氏精神困顿,显得蔫蔫地。 蒋素桓在床边替兰氏把脉,抓了一味方子叫丫鬟去煎药,好叫兰氏养养神,不那么心绪凌乱。 “母亲,切勿与自己较劲。您需要过得更好,更开心,才是正经。”蒋素桓握了握兰氏的手指:“您看,您身边有我们,未来还有我们的孩子,要做个开心的奶奶才行。” 说到孩子,兰氏的眼睛才亮了亮,她点了点头,说自己没事,想得通,让孩子们回去休息。 “那好,您自己安心地静一静,我们不打扰您。”蒋素桓和夏俊轻退出来。 二人在门口站了一下,携手回到自己那边院子。 “桓儿,娘会不会一蹶不振?”夏俊轻很担心,他看到兰氏的状态并不好。 “别乱想,母亲是个坚强的人,你不要小看她。”蒋素桓拍拍夏俊轻的手说。 “希望如此。”夏俊轻叹了口气,也显得蔫蔫的。 “看来等橙英煎好了药,也要给你来一碗。”蒋素桓认真地道。 “桓儿饶了我吧。”想到那些黑乎乎的药汁,夏俊轻龇牙咧嘴,倒是显得精神了点。 晚上再次去看兰氏,发现兰氏已经缓和了不少,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吃下去了一大碗。 “母亲,现在感觉怎么样?”蒋素桓问道。 “吃了药,感觉身上轻松不少。”兰氏笑笑,虽然还是有气无力,但是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娘。”夏俊轻笑道:“早点知道,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这是好事才对。反正他没了那么久,我们还不是一样走过来了?” 兰氏说:“也是个道理。” “嗯。”夏俊轻看了看蒋素桓,决定把最后一个事实说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