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能够这么闹的时候吗?已经到了兄弟间开始你夺我抢的时候了吗?这还没有成事,就开始勾心斗角,若是再这样下去,我看这个江山也不必打了,打下也没有用,迟早自取灭亡!倒不如叫王爷只做个闲王,不问朝政之事,往后只蜗居在这北境之地。” 曹王妃忙道:“母亲,若是咱们真不打江山了,这日子也不会好过啊。咱们不打人家,人家成事之后定然会打咱们,到时候,能留个全尸就是好的了。” “你也知道?”庄淑太妃哼道,“不然你以为,子都何故会冒着那样的危险只身前往突厥去?不费一兵一卒,不但退了十万敌军,还让突厥生了内乱。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他给他父王率先博得了一个好名声。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王爷此番正得民心,你们就这样给我闹腾?”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庄淑太妃也不想再与他们啰嗦,只望向赵庭道:“老大,你是个好兄长,但是你的媳妇一错再错,便是有你护着,祖母也是容不得了。”她叹息一声,又道,“若是真让你休了她,可怜了我那宝贝重孙,你也放心,不会赶她出王府。不过,若是你父王将来成事了,你得封储君,这个王氏最多当个良娣。至于太子妃,她不配当!” 王氏原已经被打得懵了,听得老太妃的话,又倒了下去。 赵庭匍匐道:“孙儿明白,孙儿心中记着老祖宗的话。” 见如此,曹王妃便道:“母妃,夜已深,您歇着吧,儿媳带着他们先退下去。” “我话还没有说完。”庄淑太妃摆了摆手,望向曹王妃道,“这王氏失了品性,自然再不适合管着整个王府,明天便将掌家大权交出来吧。” 曹王妃急道:“可是母妃,儿媳如今诚心礼佛,怕是……” “没有让你来管着这个家。”庄淑太妃望着一直都默默跪在一边的郝姬,笑着道,“郝姬行事素来规矩谨慎,这么些日子,我也都是瞧在眼里的。虽则位份较低,但如今拿的也是侧妃的月俸,若不是此番形势特殊,她也早该晋为侧妃了。以后这王府就先一应交由她来打理,先看看能力如何,若是不行,再换旁人。” 郝姬倒是没有想到,老太妃会这般瞧得起她,呆呆怔愣在原处,半饷才谢恩。 以往她都一直低调行事,不过是想好好带着儿子过安生日子,除了设局害姜芙那次,旁的时候从不惹事端生是非。如今倒是好,烫手山芋滚到手里来,接了这茬,往后忙得脚不沾地不说,还得遭那些个女人们的嫉妒。 这往后,怕是明着暗着,什么难听讥讽的话都能听到了。 “你们先都退下去吧,庭儿,你留下来,祖母有话与你说。”庄淑太妃也实在累着了,便打发了一众人,只留着赵庭。 待得旁人都走了后,庄淑太妃道:“其实祖母心中明白,这件事情,最无辜的便是你。但也是你那媳妇做下的好事!她算计的是谁?明明知道薛家三爷瞧中的是你妹妹娴儿,她偏偏要暗中鼓捣。她糊涂,你不糊涂,这薛家是能够得罪得起的吗?若是祖母没猜错的话,此番诱你入局,是薛三做出的事情吧?” “祖母英明。”赵庭微微弯腰立在一边,恭顺得很。 庄淑太妃倒是笑将起来,摆手道:“不是祖母英明,是你二弟若是事先知晓此事,他是不会由着你弟妹胡来的。你弟妹也是聪明之人,她无端不会整这一出,还有那薛三爷……他既然敢诱你入局,就是不怕你知道,他的态度也已经摆得很明显了。” “是,孙儿明白。”赵庭道,“这件事情,既然祖母已经给了公正处置,此事便就此揭过。往后再遇见薛三爷,孙儿定然当做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如以前一样。祖母也请放心,王氏失德,孙儿心中已有计较,回去后也定然会再好生教训她一番。” “那个小王氏呢?”庄淑太妃问道,“依着祖母看,她未必就有那么可怜,也未必这次又是她姐姐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做这起事情的。再有,娴儿如何待她,她又是如何待娴儿的,退一万步来说,便是她姐姐逼迫她,若是她自己心中没有那样的想法,若是她真如面上那样与娴儿要好,就都不会这么做。” “女人的心思,百转千回,有些时候并非只是你表面上看见的那样。”庄淑太妃叹息道,“庭儿啊,这个王姝,别瞧着那么胆小怕事似的,怕是比她姐姐还有城府还能忍耐。这样的女子,不能再留在王府,打发她回自己的家去吧。” 赵庭颔首道:“是,孙儿明白了。” * 因着头一天晚上睡得晚些,第二日林琬也比平素晚起半个时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便命丫头们打了水进来,才将梳洗穿戴完毕,就有丫头来说,大姑娘来了。 还如往常一样,起床之后,先去外面院子里散散步,正好瞧见赵娴往里来。 “二嫂。”赵娴眼圈红着,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她走到林琬跟前,就轻轻伸手抱住了她,抽噎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