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不插话。沈今竹小孩子性情,只顾着和徐碧若逗趣,忘记抛个话题让她开口参与进来,冷落了客人。 嫡姐任性,徐碧玉不能,她劝道:“姐姐,莫让母亲久等,我们早些去,说不定能赶在午饭前回来,下午再来凤鸣院逛如何?” “好吧。”徐碧若叹道,起身向沈今竹告辞,徐碧华亦是如此,李贤君也跟着告辞道:“你今日客人多,我就不多留了,回去给太夫人抄经书去,改日再找你玩。” 送走了三人,佩玉领着一个中年管事娘子迎面走来,这娘子头戴狄髻,插着全套的银头面,五短身材,看相貌似乎是南方沿海的人氏。 那娘子恭恭敬敬行了礼,说话带着福建口音,“奴婢是二房四小姐房里的管事陈娘子,原本四小姐今日要来恭贺新居的,只是昨夜受了凉,今日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表小姐,便遣了奴婢过来送礼,还请表小姐见谅。” 徐家尚未分家,但是二房很早就到福建去了,甚少回瞻园。四小姐徐碧华独自一人给太夫人承欢膝下,替父母尽孝道。沈今竹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她的亲爹一家人不也是住在京城,六年没回金陵么?路途太遥远了,一个来回至少需要两个月时间,衙门没有这么长的假期。 一个掌事娘子代表四小姐来送礼,可见对自己是重视的,沈今竹道了谢,问候了徐碧华的身体,有无吃药等等,又说得空去探病,还命人给陈娘子一个上等的红封,沈佩兰这些日子的教诲总算有点效果。 不一会,徐海牵着徐澄来了,这两日徐松和秦氏连连吵架,不得安宁,姐弟两个估摸要在沈佩兰院子里过些时日了。徐海和沈今竹同岁,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正儿八经问她吃睡如何,习不习惯一个人住等等,沈今竹一一答了,居然还记得问起秦氏身体如何,说起母亲,徐海小脸微红,嗫喏说道:“母亲——母亲身子其实还好,就是最近脾气有些急躁,不过祖母也说了,孕中有些喜怒无常,也挺常见的,横竖家里有大夫就在外院里候着,不用担心。” 四岁的徐澄不耐烦听姐姐和表姑说话,见外头假山流水,各色鲜花似锦,加上雨后蜻蜓蝴蝶都飞出来了,在花间嬉戏,便要去外头玩耍,流苏命小丫鬟跟着他出去,徐澄连连扑了几只蝴蝶,嫌弃凤鸣院蝴蝶太笨,一扑就捉到,没意思,就和下丫鬟们玩起了难度稍微高一点的游戏——躲猫猫。 一时说完了话,徐海告辞,去外头找徐澄,小丫鬟说在玩躲猫猫,这会子不知藏到那里去了,丫鬟们都在找。凤鸣院假山藤条太多了,找了半盏茶时间都没找到,徐海有些着急,叫着:“弟弟!快出来,回去还要写大字呢。” 依旧没有动静,沈今竹眼珠儿一转,叫道:“海姐儿,别找了,快来吃奶糕吧,大厨房刚刚送过来的,还温热着啦!” 话音刚落,澄儿从一处假山石缝里钻出来,跳脚道:“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送走这对姐弟,沈今竹回到正房,坐在罗汉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假山若有所思,一上午没有再来人,快到摆饭时,沈今竹纳闷道:“咦?怎么不见三房有人来?四表嫂带着孩子回娘家小住,来不了,那徐碧池和徐碧莲明明在家里嘛,难道她们下午过来?” 此时三房徐碧池身边的二等丫鬟紫霞撞山而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瞻园,流苏等人已经知晓,只是此事现在不宜告诉沈今竹,流苏说道:“五小姐身子有些不适,听说出了皮疹,估计不好外出吧,六小姐估摸在陪着五小姐,走不开。” 沈今竹说道:“碧华表姐也生病了呢,不也派陈娘子来了?” 流苏笑道:“这还有半天呢,说不定明日就来了。” 沈今竹也就是觉得奇怪,嘴里说说,心里并不是很在意,来不来的无所谓,反正失礼的又不是我,姑姑和福嬷嬷挑不出我的不是就行了,其他人嘛,我管不着的。 一时用了午饭歇中觉,中午是金钗当值,刚在耳房里躺下,就听到床头铜铃铛响起来了,金钗忙起来去了卧房,拨开纱帐,问道:“表小姐何事?” 沈今竹没有睡觉,坐在黄花梨架子床上,好奇的扯着拴在绳上的铜环,每扯一下,耳房里的铜铃就响一声。 沈今竹问道:“金钗,你一个月多前就带人收拾这个院子,对房间最熟悉是不是?这铜环上的绳子连在耳房的铜铃上,那么长的绳子,是通过那里牵过去的?表面上看不见啊,是藏在墙壁的夹缝里?还是埋在地砖底下?” 金钗面有难色,说道:“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凤鸣院在约七十年前被大火烧毁了,那时的国公爷听了风水先生的话,在此地重建凤鸣院,据说画院子图纸的时候,请了个西洋的工匠,那工匠便将这铜铃的牵引之法用进去,方便召唤仆役,所以整个瞻园只有凤鸣院有这个东西,至于这个线是怎么牵的,奴婢无从知晓。” “哦。”沈今竹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图纸在何处?” “这个——”金钗说道:“估摸藏在库房里?或者账房?这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