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疯子,只能将这疑惑深埋在心底,看着一幕幕不公的悲剧发生在眼前。 哪怕是到了现代社会,规则不再那么显失公平,但觉醒的人也只是少数。女人的成功大多也被定义为有个好父亲、嫁个好丈夫、生个好儿子,女人一生悲喜都因男人决定,其实无论这个男人谁,哪怕是亲生儿子呢,都没有你的悲喜由自己决定来的痛快吧? 甚至许多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女性,在毕业时的互相祝愿上,也大多是“早日找到一个好归宿”。什么是归宿?无非是嫁个好男人而已,其实为何归宿就一定是嫁人,而不是其他,例如事业什么呢? 这时外头小内侍来报,说沈三爷醒了,要寻沈今竹说话,沈今竹赶紧离开书房,向三叔所居住的客房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上个月醉游三叔家的拂柳山庄时做的怪梦来:好像有个老神仙将船撑到了天上,问她看见了什么,她低头一瞧,昔日繁华的金陵城被攻破,焚烧房舍,人不如狗畜,那火烧连【城的景象,居然和昨夜放生台海灯被撞翻、以活人为灯芯的惨状差不多! 那个老神仙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山河破碎,昔日温柔乡变黄泉路,我再入红尘,或许能助金陵城度过劫难?沈今竹绞尽脑汁的想着,好像还有一句瞎改的打油诗,朱雀桥边定三生,今萍峨嵋御红尘。旧时王谢堂前燕,风雨涅槃上青云? “今竹!沈今竹!” 沈三爷的呼喊打断了沈今竹的回忆,沈今竹赶紧快步跑去,推开房门,那沈三爷一把扑过来将侄女搂在怀里,呜呜哭道:“三叔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掉进放生台火海里头,呜呜,三叔万念俱灰,也跟着跳进去了,那火烧的倒也不疼,就是渴的慌。” 沈今竹安慰沈三爷说道:“您是昨夜受惊了,大夫人说您失血过多,除了要喝补药,平日里也要经常喝汤水,这口渴就是提醒您要喝水啦,不用担心,你瞧我好好的呢。” 且说沈今竹给沈三爷伺奉汤药,鸡鸣寺最高处的五层普济塔上,几个金陵城的大人物齐聚在这里商议大事。坐在最上首的是南京守备大太监怀忠、左边是南直隶兵部尚书蔻大人、右手处是世镇南京的魏国公,依次往下是南京锦衣卫同知汪福海、应天府尹骆大人,南京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至于怀义、陆指挥使等人,在这根本就没有座位,都各自站在顶头上司的后面。 ☆、第50章 朱希林追凶金陵城,群英会推出癞头鼋 金陵城大佬们齐聚普济塔的最高层,鸡鸣山风光净收眼底,可以清晰的看见青山下的孝陵和太庙,在太【祖爷夫妻和诸位开国元勋的长眠之地发生这样的惨案,此刻这些历经风雨的大佬们要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每隔半个时辰,便从山半腰传来一个新的统计伤亡数字。数字几乎是成倍叠加的,到了巳时(上午九点),小沙弥上楼送来一个新书信,当然是先交到守备太监怀忠一阅,怀忠展信一瞧:死亡五百七十九名,重伤三百九十七,另有残肢若干,轻伤者六百三十七名已领取汤药费回家。 “你们自己看。”怀忠将信件给了南直隶兵部尚书寇大人,信件很快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众人只是看,都没开口说话,这时奉陪末座、火烧屁股了的应天府尹终于端不住了,咳咳开说道:“各位大人,天灾*已经发生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兵部尚书寇大人是两榜进士出身,要说南京六部基本都是摆设,但兵部却是个例外,这兵部尚书管着南直隶地区的军事防控,位高权重,连魏国公都要接受兵部尚书的调遣,这寇大人最头疼的是倭寇扰南直隶地区海边小镇的问题,昨晚鸡鸣山大火烧的北边都是红彤彤的,他还以为是倭寇混在盂兰盆会抢劫杀戮呢,匆匆带人赶在这里,听说不是倭寇,心中稍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抿了一口香茗,说道: “什么天灾*?何为天灾?洪水、干旱、蝗灾这之类的才是天灾,入夜盂兰盆会惨案,是有人释放毒蛇猛兽,制造混乱,引起放生台的海灯被推翻而引起火灾,分明就只是*!你身为应天府尹,居然连这都分不清,有何面目当金陵城的父母官!” 应天府尹被如此当众打脸,却也口服心服,对着寇大人拱拱手,说道:“下官惭愧,第一次遭遇如此惨案,一时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查起,还请寇大人指点迷津。” 这寇大人是一品大官,候补的内阁大臣,当然了,许多人“候补”了一辈子都没真正入阁,可是寇大人今年才四十五,正值壮年,官路顺风顺水,假以时日,就是熬资历,即使不走动关系,这入阁是必然的了。 应天府尹是三品官,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这大明朝各个地区的父母官,有两个地方是最难做的,首当其冲的当然是京城顺天府,其次就是金陵应天府了,这两个地区都是高官云集,勋贵辈出,皇室宗室就更不必说了,说是父母官,可经常恨不得反过来叫这群人祖宗。在权贵云集之地还能把父母官当得风生水起的古今只有一人——宋朝的开封府尹包拯包青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