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原配生下的一双儿女,盂兰盆会人太多了,酿成大祸,举国震惊。后来世子夫人陈氏连同她的娘家福州卫所陈千户一家满门抄斩,主犯凌迟剐心。” 老经纪赞道:“这位游商好记性,我要说的就是这千刀万剐的陈千户了,哼,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这陈千户是世袭罔替的千户,两百年繁衍下来,族人遍布东南,陈家抱团欺上瞒下,在福州是地头蛇,连靖海侯府都让陈家三分。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嘛。以前的靖海侯世子夫人徐氏是世镇金陵魏国公的嫡长女,江南之地,谁家能有徐家的权势大?谁会胆大包天,想要设计害死魏国公的亲外孙?但是徐家到了东南之地,影响力就不如地头蛇陈千户了,陈千户一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用如此不顾后果的毒计刺杀魏国公的外孙、祸害无辜百姓呢?” “以前我不敢说,现在陈家被除族,嫡支一脉都死绝了,旁支也风光不再,我就和你们说一个秘密。陈千户一家铤而走险惯了,以前做的恶事没有被戳破,就以为杀掉魏国公亲外孙,扶自己的外孙继承靖海侯爵位之事也能做成了。大约是四年前,荷兰人攻占台湾,陈千户动用了福州卫所的水军,名义是去支援台湾,实际上战场里头装的全是走私到琉球国的丝绸还有瓷器!陈千户先去琉球交割货物,然后再去支援台湾,可是去从琉球离港后,陈千户率领的福州水军遭遇了风暴,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出陈千户和几个亲兵。” “困守在台湾的大明军队迟迟得不到支援,要么困死、要么投降了荷兰人、要么做了逃兵,和倭寇同流合污在东南沿海屠杀自己的同胞。” 沈今竹心头一惊,约四年前,恰好就是章家母子三人从台湾出逃的时候,章松和章秀曾经说过,荷兰人攻打台湾,明军一直没有等候福建水师的支援,原来朝廷其实有过支援的,只是战船被陈千户用来走私货物,走了弯路,等回去时遭遇风暴,形同没有罢了!这杀千刀的陈千户!为了一己之私,就白白葬送了那么多大明将士的生命,还丢了国土台湾! 老经纪此话一出,哪怕是庆丰帝这样满不在乎的“昏君”呢,听了也是义愤填膺,我大明江山就是被这群蛀虫祸害了! 凤姐是个爆炭,她一拍桌面,愤然而起,说道:“居然有这等国贼!视人命如蝼蚁,建功立业的本事没有,还专门拆自己家的墙角,给外人以可乘之机!这种人凌迟都是便宜了他!老丈,怎地如此大事都被陈家掩盖了?若四年前就发现陈千户用战船为自己谋私之事,早些撤职查办了,就不会三年前盂兰盆会惨案,唉,那年有两千余金陵百姓惨死其中,这里头就有我的街坊领居,被踩踏的不成人形了,辨认不出来,那些遗体都合葬在鸡鸣山脚下。若真有阴曹地府,这两千惨死的冤魂在地府里也要把陈千户咬死无数次。” “官官相互啊。”老经纪摇头叹道:“陈千户那时在福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亲家靖海侯更是东南一霸,靖海侯世子夫人是他亲闺女,还有各种姻亲、门生、同袍的交情,有这些关系网护着,朝廷一丝风都闻不到。陈千户回来写给朝廷的请罪文书我在邸报上都看见了,说他率兵支援台湾,先遇倭寇,再遇海盗,在海峡遭遇风暴,全军覆没,向皇上请罪呢。京城那些太监们早就被陈千户喂饱了,关键时刻都出来给他说好话,皇上被奸臣蒙蔽,只是罚俸一年,陈千户继续做他的官,若不是次年盂兰盆会惨案将陈家连根拔起,唉,福州还不知被祸害成什么样呢。” 凤姐听的很入神,问道:“老丈,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老经纪泪流满面,哽咽道:“老朽今年六十了,一生只有一个儿子继承香火,打小就跟着我在扬州各处的榻房跑经纪这一行,他是个勤快的好孩子,成家立业,为了让家里更富裕些,他弃了经纪行,改作游商,专门在各地贩卖布匹,赚了不少银子,给家里买田置地,挑起了养家的担子。所以老朽在五十岁就金盆洗手不干经纪行了,在家含饴弄孙,好不自在。” “四年前,儿子突然写了一封家书,说近来贩了两船上好的丝绸到福州,全都被陈千户的管家看中买下来了,付了现银,因是大买主,他便亲自押着船去交割,那陈管家居然直接将船引到了福州水师的军港码头停泊,他当时还纳闷呢,心想给将士们裁衣裳,怎么可能用丝绸这么贵重的衣料呢?谁知陈管家叫了百来个水兵来,将两船的丝绸全部抬进了停泊在港口的战船上!我儿子不敢吱声,回到榻房,又看见陈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