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这就是答应了,沈今竹站起来,慎重其事的跪地俯拜道:“多谢父亲成全,请父亲放心,我是沈家女,这永远都不会改变,看在祖母的份上,我不会玷污了祖辈的荣光。” 沈二爷目光复杂的看着女儿,杀人如麻,还周旋与人家父子二人,都定了亲事,杀了那个老的——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貂蝉啊,这任何一件事宣扬出去,都会给沈家的名誉带来打击,以后该怎么办呢? 沈二爷迫于女儿的“威慑”,答应了今竹的请求,暗叹唐传奇的聂隐娘招赘了一个磨镜少年为夫婿,今竹说要效仿祖母当年支撑门户做生意,她是不是在暗示将来也要学祖母和聂隐娘,也一个听话的招赘夫婿上门? 可是那徐枫是魏国公府的嫡子,将门虎子,年纪轻轻就有千户的官职,他是不可能改名换姓当赘婿的,将来女儿注定是个伤心人,我现在丁忧在家,无一官半职,沈家女儿嫁到瞻园都算是高攀了,何况还要求人家入赘,真是白日做梦,不如叫二妹妹劝她早点死心。 灵船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南下,五天后到了徐州,灵船进了港口,远远就见到码头上搭着一个祭棚,祭下哀乐四起,哭声震天,沈二爷、沈佩兰、沈三爷看着祭棚下披麻戴孝哭泣的中年贵妇,皆流下泪来,沈二爷叫道:“大妹妹。”沈佩兰和沈三爷叫“大姐姐”。 此贵妇正是大姑太太沈咏兰了,沈咏兰婚姻比沈韵竹还要坎坷,沈咏兰初婚是嫁给了太常寺的刘大人做填房,婚后三个月,原本应该死于瘟疫的刘大人的原配带着一双儿女找上门来了,原来原配和孩子们在封村之前就逃走了,怕被人知道是从瘟疫之地出来的,就一直隐姓埋名在蜀地艰难度日。刘大人中了进士,喜榜在大明各个州县张贴,一举成名天下知,原配和孩子就找上门了。 糟糠之妻不下堂,刘大人不能不认妻儿,沈咏兰也不可能让位给人做妾,于是这门婚姻判了无效,有好事者将这件离奇之事改成了一出戏,取名《寻夫记》。沈咏兰后来嫁的也是进士,生了一双儿女,一直跟着丈夫在各地做官,如今大姑爷是徐州府同知孙大人,得知母亲去世的噩耗,沈咏兰便在徐州港码头早早搭建了祭棚,等待灵船的到来。 沈咏兰每隔两年就带着亲生的一双儿女,在沈老太太的寿辰时回金陵小住一月,陪着母亲说话聊天,所以沈今竹对大姑姑一家子很熟悉,沈咏兰将众人接到了徐州府的家里歇息,明日随着众人一起启辰去金陵送葬。 沈咏兰摸着沈今竹削瘦的小脸,“可怜见的,怎么瘦成这样了?母亲虽然走了,你还有父母兄弟照应着呢,再不济,还有我们这些姑姑们,别把自己身体拖垮了,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宁的。须知君子哀而不伤,好好保重身体知道吗?” 沈今竹点点头,“知道了,我现在好多了,一顿饭能吃两碗饭呢,大姑姑也要保重身体。” 沈佩兰和大姐沈咏兰相拥而泣,去了里面说体己话,沈咏兰问了些母亲临终前的话语,沈佩兰叹道:“母亲的两桩心愿已了,是睡梦中去世的,没有经历痛苦,也没有留下遗言,不过她早就将自己的产业打点清楚了,写下了遗嘱放在乌衣巷祖宅,等我们回金陵将母亲和父亲合葬之后,再看看老人家是作何安排吧。” 沈佩兰和沈咏兰是出嫁女,嫁妆丰厚,按照律法和风俗,出嫁女是没有继承权的,姐妹两个也无心和兄弟侄儿们去争夺家产,只是想着收拾一些母亲惯用的物件在手,将来做个念想,不过按照沈老太太平日的为人,她肯定给两个女儿早早安排了不少东西,绝不会让女儿空手而归的。 听说母亲走的安稳安详,沈咏兰连连揩泪说道:“我常年随着夫婿在任上做官,很少回去,平日都是你替我在母亲跟前尽孝,这些年辛苦你了。” 沈佩兰说道:“姐姐莫要和我客气,都是母亲的女儿,我也要尽孝道的,其实平日都是韵竹陪着母亲,她比我更细心、更有耐心呢,好人终有好报,她的亲事也有着落了,等一年孝期满了,就该谈婚论嫁,嫁过去就是三品的诰命夫人。那个钱大人看起来是个靠的住的男人。” 沈韵竹成为沈三离之事,沈咏兰每每想起,心中都很难受,沈家三代女人,从母亲沈梅开始,就像中了魔咒似的,每一代都有个女人的婚事历经坎坷。母亲两次招赘婿、她自己第一次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