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端了碗姜汤来让陈氏驱寒,瞧着脸色好了些,安然才算放心:“嫂子不用跟我客气,咱们是一家人啊,何用如此生份,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陈氏眼泪都下来了:“婆婆常跟俺们说妹子的心善,是大好人,越是这么着,越不能给妹子添麻烦,如今俺们周家已经跟着妹子沾了大光,得惜福才对,交代俺们不许来烦妹子,俺要不是实在没出路了,也不敢来找妹子。” 安然:“嫂子别着急,慢慢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安然这一问,陈氏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妹子怕是还不知道,周和上个月又娶了一房进门。” 安然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安然一贯最反感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若不因此,跟安嘉慕也不会真真假假的折腾了小一年。 她始终觉得,男女应该平等,既然是夫妻,彼此忠诚是必须做到的,当然,这只是她的观点,不可能左右所有男人,应该说,她能左右的只有自己的男人安嘉慕,其他人怎么过日子,她也管不着。 可周和这样在妻子大肚子的时候却纳妾的男人,实在让安然愤怒不已,女人怀孕是最辛苦的,无论生理跟心理都是最需要丈夫关切的时候,这时候纳妾实在是人渣,不禁道:“二哥怎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陈氏却道 :“俺如今怀着孩子,伺候不得他,他找女人也应该。” 安然气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简直混账,夫妻就该相敬相爱,哪有因为妻子怀了孩子,就另外找女人的理儿。” 陈氏颇羡慕的看了安然一眼:“妹子莫生气,气坏了身子俺可担待不起,俺腆着脸来找妹子,也是没辙了,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焦杏儿便跟俺过不去,俺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也是周家的后,若是保不住,俺怎么对得住周家的祖宗。” 安然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焦杏儿?跟她什么干系?” 陈氏低声道:“周和娶的二房正是焦杏儿,焦杏儿的男人没了,守了寡,她娘来找婆婆商量,没几天就抬进来了。” 安然如今才算明白过来,不用说,以焦杏儿的性子,若是嫁到周家,哪会消停,这要是不折腾才新鲜呢。 模样儿又好,又会哄男人,陈氏是个老实巴交的本份人,哪斗的过焦杏儿,堂堂明媒正娶的正房,倒让个小老婆给欺负成这样,实在叫人气愤。 不过,干娘自来就瞧不上焦杏儿,怎会答应二哥娶她,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事儿,是自己不知道的。 而陈氏势必不能回去了,这要是回去,早晚让焦杏儿给收拾死,想到此,跟陈氏道:“我这儿正愁没个说话儿的人呢,不想嫂子就来了,可是好,从今儿起嫂子就留在我这儿,咱们姑嫂在一起说说话儿,也省的我天天一个人待着。” 陈氏大喜,从心里松了口气,若能留在安府,躲开那焦杏儿,这孩子至少能平安落生,至于以后?再说吧。 仿佛知道她想什么,安然拍了拍她的手:“嫂子安心住下,这怀着孩子,身子最娇弱,嫂子这般瘦可不妥,在我这儿安心养些日子,才好给我生个健康的小侄子。” 陈氏泪光闪烁,又要跪下,安然忙拉住她:“嫂子再如此外道,妹子可要生气了。”叫两个仆妇扶着陈氏去客院安置, 望着陈氏消瘦的身影出去,不禁叹了口气,叫了刘喜儿进来:“你跟我说说,倒是怎么一回事?” 刘喜儿:“说起这事儿还真是笔糊涂账,袁老二又是嫖又是赌的,没几天就把二爷给的银子挥霍一空,便想着又去寻二爷讹,却撞上了如今的酒楼管事冯禄,冯禄哪管这个,直接叫了通判府的衙差来,说袁老二讹诈,拿进了衙门,大人一审,袁老二哪有脸说这事儿,吱吱呜呜说不清楚,通判大人一见既无借据也无欠条,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叫人拖下去打了四十板子丢了出来。 这四十板子虽多,却也没要他的命,不想回家就咽气了,这前头刚发送,后头他媳妇儿焦杏儿就有了孩子,虽说这事儿没声张,可外头早传的沸沸扬扬。 焦杏儿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二爷的,让她娘来周家,说要是不认这个孩子,等生下来抱着孩子来周家大门口坐着,让左邻右舍的瞧瞧。反正到了这份儿上,她什么都豁的出去,只要周家不怕丢脸就成,也是没法儿了,才抬了她进来。” 安然点点头,怪不得干娘会让焦杏儿进门呢,是瞧着焦杏儿肚子里的孩子了,不过,这孩子是不是二哥的就难说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