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罢休,继续口出秽语,又不依不饶地扑上前来要打扶安。后来与臣推搡间,不慎跌入池子。” 魏后笑了:“本宫知道你们夫妻鹣鲽情深,可本宫问的是扶安,不是你。”完了又将视线放在颜倾面上。 苏晚晚有些得意,江洲担忧地瞥了她一眼,就怕她会傻傻地忍气吞声。她走去魏后跟前跪下,禀道:“回皇后娘娘,先出言不逊的是苏家小姐,她说扶安与兄长刘恪有苟且之私,先动手打人的也是苏家小姐,后来是苏家小姐自己不慎失足跌入了池子,怨不得谁。” “你胡说!”苏晚晚吼道。 江洲长舒一口气,魏后心中笑了,这才像是魏家的人。正想着如何给苏晚晚台阶下。却见她转过了身子伸手去拉苏晚晚:“苏家小姐,消消气,你落水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苏晚晚厌恶地想打掉那一双手,却见另一双手也伸了过来,是苏夫人的,忙握住苏夫人的手起了身。 魏后吟吟笑道:“好了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晚晚快回去换身干净衣裳,你们夫妻二人也回去歇着吧。快起来,别老跪着。”说着顺手拉了颜倾一把,按住她的手拍了拍,还替她拢了拢乱发,又把人交到江洲手中。 苏晚晚不甘心地瞥了她一眼,但也没有法子了。苏夫人一边扶着苏晚晚,一边去看颜倾,看清面容时一下子怔住。果然跟魏后说的一样,从那孩子的一双眼睛里,苏夫人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整个人如被冰封一般,魏后先前跟她说的话回响在耳边:“不知你见了会是什么感受,如果也觉得她像,不如就认作干女儿吧,反正你跟长乐关系这么好,长乐的孩子不就跟你自己的孩子一样么?” 巫山雨 苏夫人惊愕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在苏晚晚的催促下才恍然应了一声,离开时还频频回头看她。 魏后内心一声长叹,也由贴身宫人搀着走了。 颜倾并没有关注苏夫人,因为她没有见过年轻时的苏夫人,万万不会想到方才站在自己跟前的就是她的生身母亲,她连自己不是颜家的亲生女儿都还不清楚。 江洲的内心也在挣扎,他自然也发现了苏夫人开始关注她了,可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满心愧疚,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她被他捏疼了,蹙眉问他:“江郎,你在想什么?” 他笑笑,双手捧着她的脸,赞道:“倾儿今日真厉害,我以为你会由她欺负呢。”很快掩饰过去。 她自豪地仰着下巴:“我为什么要任她欺负!我讨厌死她了,巴不得她先动手呢。”见他笑得没心没肺,往他胸上狠狠一捶:“还不是因为你!” —— 晚秋的天黑得早,皇帝批完奏折出殿时,外面已经黑得看不见路了,宫人赶忙为他掌灯,询问是否传膳,皇帝扬手一摆示意不必,迎着瑟瑟的秋风,足靴咯哧咯哧地踏过厚厚的落叶,径直往魏后的凤藻宫去了。 魏后知道他晚上会来,算着时辰,早早命人备好了膳食,待见了皇帝的身影时,笑吟吟地上前替他掸去落叶解下斗篷,皇帝握住她的手一阵儿嘘寒问暖,才坐下来跟她一起用膳…… “朕听说今日俩人打起来了?”皇帝伸展着双臂,有意无意地问道。 “可不是嘛!”魏后一边为他宽衣一边试探地问道:“不知陛下查清了没,扶安到底是不是晚晚啊?” 皇帝的眸光突然定住:“你一向最懂朕的心思,朕知道你早就猜出来了。”说完欲去拉她的手,魏后突然转过了身去,将皇帝已经换下的龙袍撑起来,专注地亲手理平每一处褶皱,眼珠一转,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唉!真是委屈我们晚晚了,陛下不能只顾着偏袒孙儿和孙媳妇啊,到时候可要好好赏赐我们晚晚哪!” 皇帝摆摆首,笑着去了她身边,“一定。”自她鬓边挑出几根细细的银白的头发丝儿,又道:“不过朕准备委以洲儿重任,他们夫妻怕是很快就要分别了,晚晚估计要苦守一阵子了。” 魏后手里的动作一僵。 “怎么了?”皇帝看出她的异样,询问。 魏后转过身来,蹙眉道:“陛下可真狠心啊,臣妾今日见他夫妻二人如胶似漆,正是甜蜜时候呢,那孩子的心思现在可都在晚晚身上呢,一刻不见晚晚就跟丢了魂儿似的……陛下现在让他夫妻二人分离不是狠心是什么?”魏后绘声绘色地形容,神态和语气都极力夸张渲染夫妻二人的甜蜜,一说完,只见皇帝陷入了思索。 见他有些动摇,魏后笑笑,继续补充种种细节,皇帝的神色愈发凝重。 夜空密布阴霾,不见星月,一场秋雨正在酝酿。 屋檐悬垂的镀金方形鸟笼忘了收,迎着嗖嗖冷风,金丝鸟一双爪子紧紧勾着晒杠,蜷着羽毛瑟瑟发抖,再也不能鸣唱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