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即使没有他的消息,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晋阳侯的喉结动了一下,看着她焦灼的模样,回复:“晚晚是个好儿媳,让你受委屈了,我很愧疚,之前的袖手旁观也是迫不得已。” 她神情淡然,毫不在意,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也不必再解释了,不重要了。恍惚间,听见晋阳侯又说:“他,的确没有死,还活着,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 怔了一下,她缓缓抬眸,眸子里好像有黎明的曦光,刹那破云,她欣喜若狂:“真的?” 晋阳侯点头:“过两日刘恪会秘密入宫,我会派人暗中安排,方便刘恪带你出去,你去见他,与他夫妻团聚……” 欣喜之余,她又皱眉:“承冀怎么办?我要带他一起走。” “带不走。”晋阳侯道:“他太小了,如何经得住长途跋涉?带着孩子也不便,会拖累你的;万一在出宫时被发现了……我不能让我的孙儿冒险。你去见他就够了,你放心,承冀是我的亲孙儿,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住我孙儿的性命,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的。” 苏夫人找到她时,她与晋阳侯的谈话已经结束,她此刻比之前反对嫁给刘恪时冷静了许多。苏夫人满腹狐疑,不知道晋阳侯与她说了什么,她竟笑吟吟地主动跟她说:“娘,我想通了,过两日刘恪入宫后,我会随他走的。” 虽然意外,但苏夫人魏滢的开怀更甚于意外。 “只是我放心不下爹娘,也放心不下承冀。” 苏夫人摸摸她的脸:“晚晚别担心你爹娘,刘愠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倒是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你就放心地随王爷去吧,至于承冀,晋阳侯肯定是有办法的,我和你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外孙落难,你放心吧。” …… 又两日,刘恪如约潜入皇宫,扮成了侍卫的模样,先去见了卧床不起的皇帝。皇帝的情绪无比激动,望着自己的孙子,瞪圆了眼睛,挣扎着呜呜乱叫,可四肢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来,由他握着手哀恸地说了一通,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竟无能为力。 魏后已帮她打点好一切,只待刘恪的到来。 她紧紧地抱着熟睡的儿子,既想见她儿子的爹却又舍不得儿子,小心翼翼地侧过脸垂泪,生怕泪水滴到他小脸上吵醒了他,他一哭闹她就舍不得走了。 承冀还是醒了,这回却没哭闹,睡眼惺忪地望着她喊娘,喊得越来越清晰,听得她不断抹泪,紧紧拿脸贴着他的小脸不愿离开。儿子忽然侧过脑袋,亲了她一口。她忙抬起头来,背过身去,不忍再看他的神情。 殿里晃来一个人影,魏后在帘幕外与刘恪讲话:“事不宜迟,你快带她走。” “人呢?” 魏后头一偏:“在里面呢!” 隔着帘幕,刘恪看见了她们母子,她背着身子似在抹泪,她的儿子坐在她膝上,揉着惺忪的睡眼,好奇地四下张望,竟一眼与他对视上了。 刘恪一笑,对他招了招手。承冀竟从她膝上跃了下去,飞快地往刘恪这边跑来,刘恪忍不住笑,他很好奇他们的儿子,会是什么模样呢。 感觉到膝上的人忽然没了,她心头一拧,急急忙忙地跑去拽住了儿子,儿子还在奋力地挣扎着,伸长了手臂、撬着腿、舞动着小手要去抓那帘幔。她一抬头便看见了刘恪。 刘恪拂开了帘幔,走了进来,蹲下身来,笑吟吟地揪着他的小脸,掐住他的两腋将他抱起颠了颠:“小家伙,你想不想你爹?” 承冀专注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他只会喊娘和抱,不会说别的,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冲着刘恪喊:“爹——”发音清晰,还拖了长长的尾音。 两人皆是一怔。还不等刘恪自己辩解,她已经抢在前头道:“他不是你爹!” 儿子竟又眼巴巴地望着刘恪,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哪里?” 撷红豆 皇帝此前让她日后改嫁刘恪的意愿魏后也是知道的,她疼爱她,因而愿意助她随刘恪出宫,魏后和苏相夫妇一样,还都以为她要乖乖地随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