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还是碎镜子,我还是重画吧。不过祖父,您的寿诞我再不知道送什么了。” 老爷子没说话,王氏心里跳,赶紧拉了楚丹阳告辞。她太会看人脸色了,知道老爷子一定是要罚楚阳娿了。 果然,等王氏和楚丹阳走了,楚山栎将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而后立刻朝楚阳娿黑脸:“还不跪下。” 楚阳娿心中一跳,马上乖觉地跪下了。老爷子生气了,她把都垂得低低的,暗暗祈求不要被罚得太狠。 “知道错了么?”楚阳娿听见他问。她小心地摇摇头,说:“孙女没错。” “打伤嫡亲姐妹,如此狠毒,这是没错?” “老爷子,您这话怎么说的?”老太太很不高兴他这嫡亲姐妹的说法,在她心中,庶子生的子女,可不跟她的亲孙女是什么嫡亲姐妹。可庶子也是老爷子的儿子,在老爷子心中是就是。她表达不满也不能太明显,正想为楚阳娿分辨几句,楚阳娿却自己开口了。 她抬起头,一脸坦然地问:“那以祖父的心意,孙女该如何是好呢?大姐姐辛苦半年的屏风坏了,今日孙女努力三个月的画作毁了。十姐姐一句不是故意,孙女便要原谅她。待明年,她可坏了大姐姐的亲事,也可以坏了其他姐妹的名节。反正她又会说尺故意,大家都闲闲地原谅她好了。过不了多久,安国府便是个没规矩没教养的人家,外人说什么,咱们也不争辩,污蔑讥讽,也闲闲原谅就是了么?” “胡说八道。”楚山栎肺都要被气炸了,两个孙女,楚重阳和楚阳娿,他自然是更加看重楚阳娿的。但她要是仗着大人的宠爱和几分才能,就蛮横无理知错不悔,却也是不能宽容的。而且看她小小年纪,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大姐姐的婚事其他人的名节,一个女孩子,怎么张口就来。 “就算你十姐姐今天有错,你就可以胡乱给她按罪名了?什么大姐姐的婚事名节的,她一个孩子,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孙女只是打比方而已。”楚阳娿道:“祖父觉得大姐姐原谅了十姐姐,她都没有知错,今天孙女再原谅十姐姐,她就知道错了么?她今天能毁坏一样东西,明天就能毁坏十样,至于孙女所说的婚事名节,不过是随口打的比方。不然孙女还能拿什么打比方?深闺女孩,能被毁的也就是这些了吧,毕竟除了这些,我们这些女孩还有什么呢?祖父觉得苏孙女反应过激,是因为祖父从未被人毁去过什么吧?” 楚山栎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老太太也看的心惊,赶紧捂着楚阳娿的嘴让她不要再说了。 楚阳娿眼泪吧嗒吧嗒掉,却还是挣开老太太的手,说:“今天孙女动手,就知道要被祖父责罚,甚至从今以后还会被祖父厌弃。可是孙女依旧没有手软,因为孙女不过是先下手为强而已,往后十姐姐再不敢来毁孙女的东西。” “你这就断定她还会弄坏旁人的东西?” “祖父敢不敢打赌?” 楚山栎气个仰倒,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孩子,都是四儿子楚域给惯得,这都无法无天了。 “你……”他干脆想罚她跪祠堂去算了。可最后,他不知道怎么的,只是挥挥手,让她赶快滚出去。 于是楚阳娿就被老太太抱着,出来逃也似地往出走。刚到门口,楚阳娿从钱氏怀里挣扎下来,一把捡起地上的画卷,说:“这画坏了,不能放在祖父这里丢人现眼,我还是拿去烧了吧。” 不知道怎么的,楚山栎觉得自己更郁卒了。 楚阳娿拖着坏了的话,又浩浩荡荡回了静水堂。 楚重阳回了疏密阁,让大夫看了手。大夫说伤了筋,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养几天就好了。不过因为有伤口,最近不能沾水,吃饭也要忌口。 伺候她的嬷嬷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大夫,回来抱着她的手呜呜掉眼泪。 楚重阳本来哭的挺厉害,见嬷嬷哭的比自己还伤心,哭着哭着,就觉得看她哭比自己哭还有意思,不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