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请动了封剑多年却颇有威望的楚西川楚老爷子。 此番,凤江临自然知道林琦不过是为报当日被萧琮羞辱的私怨,可萧琮私纵冷寂云是实情,要说这其中没有勾结,谁人会信?废去武功示众三日的判罚或可堵住一些人的嘴巴,但现如今三位德高望重的人物都说萧琮此人不可见容于正道武林,当逐出楼去,朗月楼区区江湖新秀,怎能不从? 况且,楚老爷子乃是朗月楼的贵人,也是符青和凤九的恩人。 当年朗月楼初建,符青年少气盛四面竖敌,幸有楚家援手才得以站稳脚跟。后来朗月楼与凤家一战,凤九能够追随符青而免于叛族死罪,同样是得了楚老爷子说情。 如今楚老爷子既然亲自出山,于情于理自不能驳他的脸面。 符青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她得知此事,除了沉默之外,无计可施。 她就此一直沉默下去,一连三日。 三日后,符青的房间已经变得有一点可怕。 没有动静,密不通风,因连日阴雨的缘故,连光线也少得可怜。符青一动不动地对窗坐着,身上玄色的袍子显得无比宽大,活生生的人的身上却透着沉沉死气。 凤江临端着整盘饭菜,每走近一步都在胡思乱想,符青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把饭食放到一边,手扶上女人的肩膀,宽慰道:“已经没事了,我刚把那些人送走。”他指的是林琦那些人,他们在逗留了两日以后刚刚离开,凤江临说完这句话,也觉得自心底升起一股疲惫。 半晌,符青仿佛凝滞的目光渐渐松动,喉头动了动,声音有些干涩:“我记着他们。” “什么?”凤江临一时反应不来。 符青却已握了他的手,双眼中开始有火热的东西从绝望的死寂里隐隐燃烧出来:“江临,你也帮我记着,我怕我将来会忘。” 凤江临怔住,心口一痛,忙极力地压抑住那丝恐惧,俯身抱住符青的肩膀,颤抖地:“你别做傻事。” 符青狠狠拥着人,身体觉得温暖,却还是越发清晰地感觉到脸部不受控制地颤抖,扭曲,形成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丑陋可悲的仇恨的表情。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心底的狠毒丝毫不比血阁那些妖魔少,这三天里,她也曾不断在脑子里肖想千百种报复泄愤的残忍手段,一时感到害怕,一时却觉爽快,这种想法使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骨子里其实也是个魔鬼吧。 “江临,你救救我……” 符青更紧地抱住此刻唯一可以怀抱的身体,仿佛若不这样,她就再也管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丝恶念,变成彻头彻尾的恶魔。 然而比起符青来,萧琮的情况要糟得多。 她们一行五人自离开朗月楼,就像身上被绑了炮杖一般没日没夜逃亡,随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种炸上一顿。最教人不能忍受的是,动辄便有不入流之辈举着替天行道的大旗跳出来阻截,喊打喊杀,这总让她们觉得她们几个好像一盆没人要的食物,哪只苍蝇想叮一口就能叮一口。 今日又是大雨连绵,好在五人已在一个时辰之前穿过崎岖难行的北岈山险地,再往北去便是一马平川。 几人越往北行越是小心警惕,只因这一带已属血阁频繁出没之地,稍有不慎便是腹背受敌,加之五人带出的马匹中已有两匹在半途跑死,如今只得两人共骑,大大减慢了行进速度,一旦临敌也只有拼死一战,别无他法。 萧四一手掌住马缰,另一手探向萧琮额头,发现依然滚烫,不禁皱眉道:“等见了城镇,无论如何要停下来歇一歇了,再这么冒雨赶路,缺粮少药,少主的病要到几时能好?”萧琮如今不再是朗月楼二楼主,四家将便只管依早前在萧家那般,唤她作少主。 萧二闻言策马过来,见萧琮的病果真更加严重,人昏迷不醒,衣衫也早被雨浇透,当即扯下斗篷,拧干了交给萧四,道:“我知道前面有处小镇,咱们快些走,天黑前或能赶到。” 萧四点点头,仔细为萧琮裹好斗篷,却忽听前方一阵噼噼啪啪的马蹄踩水声,待一抬头,只见浓密雨雾中似有一支几十人的马队急速驰来。 萧七大呼:“怎么办,跑不跑?” 萧二征询地看向萧四,那边萧五已自鞍后解了长枪在手。 萧四定一定神,左手持铁背长弓,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