苾棠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姨母,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她自然是十分熟悉两人容貌的,可直接坐在一起面对面,她还是感叹姨母和母亲生得真像,不过,母亲比姨母小了十岁,看起来自然年轻些,两人的气质也迥然不同。 “棠棠,跟娘说说,那马车是怎么撞墙上的?”沈诺岚听完沈皇后的话,知道女儿没有大碍,这才放心了。萧昱琛已经去调查马车了,她想先听听女儿的话。 苾棠想起当时的情形就是一阵害怕,她抓在母亲和姨母的手,把马车突然颠簸一下,随后车夫掉了下去,然后那马就疯跑起来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不光是她害怕,听她说着自己飞出马车,被抛到高高的空中,下面就是青石路面,沈诺岚和沈诺云也是一阵后怕。 “幸好肃王殿下恰巧经过救了棠棠,等棠棠养好伤,要好好谢他才是。”沈诺岚拉着女儿的手,和沈皇后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再不走宫门都要关了。 沈诺岚拉着苾棠的手轻轻摩挲着,“棠棠今晚用了安神的药,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娘就来看你。”她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去。女儿可以住在宫中,她是侍郎夫人,可没有留宿皇宫的先例,就算再担心女儿,也要明日再过来才行。 回到白府,各处已经点上了灯。 沈诺岚下了马车,直奔白平昌的书房,她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愤怒地瞪着灯下看书的人,喝道:“白平昌,你好大胆!” 第27章 听到沈诺岚的怒斥声, 白平昌身子一抖, 挤了个笑脸出来,抬起头道:“夫人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不要再装腔作势了。”沈诺岚目光冰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白平昌疑惑地皱起眉头, “夫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沈诺岚下巴微抬, “不要以为你能够瞒天过海。” “唉, 我实在是不知道夫人到底在说什么呀。”白平昌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无辜的样子。那个车夫回来之后已经被他毒杀了,他不相信沈诺岚有任何证据。他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事,只恨事情怎么那么凑巧, 苾棠竟然没有死。要是苾棠现在死了, 她就会葬在白家的祖坟, 她的牌位也会永远留在白家,沈诺岚也就不敢和离了。到时候延平侯府的亲事可以由芳桐顶替, 这也是很多人家的做法,嫁人的姐姐去世之后, 妹妹嫁过去做续弦。多么完美的结果,竟然被肃王坏了事。 沈诺岚缓缓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你知不知道那个马车夫在逃走之前说了什么?他说是你指使的。” “什么?”白平昌吓了一跳,“他闯了祸, 肯定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夫人不要听他的,我怎么可能害棠棠呢?不管怎么说, 她也是我的女儿呀。” 沈诺岚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平昌。不知为什么,白平昌觉得她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杀气,此时的沈诺岚不像是一枝空谷幽兰,更像是一只研究如何把猎物杀死的凶兽。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背后升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诺岚看他茫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怎么?还没发现吗?你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又怎么知道车夫闯祸了呢?又怎么知道棠棠被害的事呢?” 白平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沈诺岚套了话。冷汗“唰”地从他的额头淌了下来,他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白平昌扑通一声跪在了沈诺岚的面前。他和沈诺岚相识了十几年,深知她表面看起来温婉贞静,实则是个杀伐果敢的性子,而苾棠则是她的逆鳞。现在他动了苾棠,真不知道沈诺岚会如何处置他。 “哦,不是故意的?”沈诺岚冷笑一声,“不是故意的你差点害死棠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夫人你相信我呀,我只是有些生气退亲之事,让车夫把马车赶得颠簸一些,没想到那车夫不中用,竟然从马车上掉了下来,害得马车失控棠棠受伤,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白平昌说完,生恐沈诺岚不相信,三指并拢竖起,“夫人若是不肯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个车夫在哪儿?”沈诺岚冷冷地截断了他的话,她对所谓的誓言不感兴趣,而且,白平昌说的话她一句都不相信。 “那、那个车夫……”白平昌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车夫回来之后就畏罪自杀了,不是我杀的他!他差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