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幽声问她:“为何站在此处,娘子,你的盖头呢?” 师萝衣被蒋彦逼近的阴冷气息弄得头皮发麻,想到自己的盖头还被卞翎玉攥在掌心,她根本没时间拿回来,顿了顿,只得撒谎道:“她们都走了,你一直不来,我想去找你。” 房内安静下来,这样诡异的静默,令师萝衣很难熬。 她自认自己不太会撒谎和演戏,她若真的会,前世也不至于输给卞清璇输得那般惨烈。她不确定蒋彦信不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与他一战。 实在不行直接开打算了,她好心累。蒋彦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抱着她?她全身都不舒服。 少女并不知道,与她刀修身份不符的是,她虽然继承了父亲的骄傲与天赋,但样貌、声线,都随了她的母亲绾荨公主。 她的声音轻、缓、柔美,不管说什么,都仿佛带着一股温柔的意味。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轻而易举骗取世间男子的心。 因此谎言一出口,没有变成她预想中的刀剑相向。在场的两个男子,一个在柜中闭了闭眼,手心掐出血来。另一个的回应是,低笑着在她颈间轻吻了一下。 “……!”师萝衣整个人都不好了,笑容也快维持不住,好想伸手擦掉,蒋彦实在太恶心了,他还不如直接翻脸,为何要慢慢折磨她。 蒋彦温柔地道:“是我不好,我来晚了,小萝衣,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盖头的事情,就这样轻易揭过,今夜是蒋彦的新婚,他也无心去追究那几个被他派来照顾师萝衣的手下去哪里了,总归她们明日都得死。 他牵着师萝衣在桌前坐下,师萝衣松了口气,还好不化蟾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总算有时间找出蒋彦把头颅藏在了哪里。 她记得那头颅会动、会躲藏,是不化蟾的命脉所在,她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后患无穷。 师萝衣一面与蒋彦虚与委蛇,一面祈祷柜子里的卞翎玉千万别发出声音。 柜门在眼前被阖上。 所有烛光被遮挡在外,卞翎玉陷入一片黑暗中。他无法看,只能听。 他听见妖物靴子踏在地面的声音,听见少女温柔地说:你一直不来,我想去找你。 卞翎玉眼神冰冷,漫出讽意。 她以前说:“长渊师兄,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你不在明幽山的日子,我很想你。” “我想永远和长渊师兄在一起。” 她的嗓音总是清甜含笑,即便是再板正无趣的卫长渊,也会忍不住弯起唇角,耳根染上红晕。 同一片杏花林中,他们都对她心动。 然而卞翎玉却始终只能在暗处,目光死死的追随着她,像只窥视觊觎她的怪物。 从那日开始,他再也不想再看见这样的画面。他宁肯在下雨或刮风的黄昏廊下,偶尔听听有关她的只言片语。 他是卞翎玉,他可以在此腐烂、凋零、此生与她永不相见,也不能变成一只向她摇尾乞怜,却永远求而不得的狗。 刀修之心,至真至纯。却是伤害所有会爱上她、却又得不到她之人的利刃。若师萝衣没有生出心魔,此生或许到死,卞翎玉都不会主动去沾染她。 此刻,外面红烛摇曳,卞翎玉一想到他们即将要做什么,他垂着头,唇角还带着血迹,神色变得阴冷。 她可以嫁人,可以和那人厮缠,可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