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笑了笑,“阿爹……” 她本想说谢谢你为阿姐和阿娘报仇,这次的事情我真不怪你,你本也没有错,但是最终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 “活着吧,阿爹。” 她轻轻道:“就这般活着吧,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非要扯那么清楚做什么,要是将痛苦说出来,她早活不下去了。 折松年却闻言没忍住,放声大哭,泣不成声,颤抖着身子坐在那里,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 周锦昀带着伯苍在一侧,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晓要说什么。 年轻的时候,也怨恨过阿爹的。所有人都不管灾银,怎么你就去护着呢。 你护着灾银,却不护着家里人。灾银是护着了,家人却没了。 他的朝烟啊…… 朝烟去世的时候,才十五岁。他们都要成婚了。他低头擦了擦眼泪,而后抬头道:“吃饭吧,一家子人,好不容易团聚,该欢喜些。” 过去种种,如烟而逝,抓不住,摸不着。至于当年烟雾如何,是浓还是淡,最后也记不得了。 他就不记得朝烟头上的发绳,是绑了一根还是两根。 吃完饭后,折松年喝醉了酒,被扶着上床歇息,折夕岚和周锦昀退出他的屋子,又将伯苍送回去睡,院子里就静寂起来。 兄妹两个走在青石小道上,慢慢的说话。难免又说起从前的事情,便会想起从前的人。 折夕岚想起阿姐,倒是劝了劝周锦昀,“阿姐去世七年了……你若是再娶,也没事的。” 周锦昀却笑起来,“不娶了。” 折夕岚还要再劝一劝,却听他看抬头看向了天空。 晴空万里无云。 一片阔然又被院子辖制了的小小天,蓝得厉害,很漂亮。 但阳光很刺眼。 刺得人眼泪都下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含笑道:“若是我死了,你阿姐活着,想必也不会再嫁的。” 她死在那般好的年华里,也占据了他一生最美好的年岁。 回不去,也过不去。 他摸摸折夕岚的头,“我这般的心思,何必要耽误另外一个姑娘的一生。” “等往后,你和伯苍的孩子为我收尸,便也够了。” …… 盛长翼第二日下了朝就到了折府。折松年和周锦昀今日还没有去上朝——陛下给了三天歇息休养的时间,听闻太子到了,于是赶忙来拜见。 盛长翼很是温和,先跟两人说了几句话,而后直接问,“岚岚可起了?我给她买了些东西来。?” 折松年便道:“还未起呢,这段日子她累坏了。” 周锦昀拦着,“是啊,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 即便是太子,这般进来送东西,也未免不妥。 盛长翼便笑,“那我先走,等她醒了,便劳烦两位将东西给她。” 说完也不停留,做出一副来去匆匆的样子走了。 折松年忐忑的问,“殿下这般明显,岚岚是什么意思啊?” 周锦昀也愁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等折夕岚睡醒了,将盛长翼送的东西送过去,“是个小箱子,你打开看看。” 一老一少盯着她怀里的箱子,折夕岚多少有些无奈。 她打了个哈欠——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昨晚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日头都晒屁股了。 但天很蓝,院子里还有些花香味飘进来,是个好日子。 好日子里收到了礼物,也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她在两人的目光里打开盖子,只见小箱子里面放着一把镶嵌了宝石的匕首。 跟将军的匕首不一样,这把匕首显然是开过刃的。她好奇的割了一根头发,削发如泥。 折松年吓得半死。 “殿下送东西,怎么胡乱送呢!” 他都有些生气了。 这要是伤着了怎么办。 倒是周锦昀道:“真是宝刀,只可惜了,怎么还镶嵌上了宝石,败笔,败笔啊。” 折夕岚十分心虚。她呢喃了一句,“也不是那么败笔吧。” 加点宝石,多好看啊。 她还是很喜欢的。 于是将它绑在了腿上,出去练了一会刀,跟周锦昀切磋了一会,累得大汗淋漓,春萤拿来汗巾子给她擦汗,“姑娘,您这身子,且要悠着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