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随即没了声音。杜莺儿心里一慌,匆匆跑了出去,才跨出门,身子突然被人一把扯了过去,杜莺儿暗道不好,剧烈挣扎,可刘嬷嬷恨她入骨,趁两个婆子扣住杜莺儿勒紧绳子后,狠狠将一团污黑的抹布塞进了她口中。 “抬进去!” 刘嬷嬷两眼泛光地道。 那两个婆子都是谢瑶从杭州带来的人,对谢瑶忠心耿耿,抬小鸡般将杜莺儿押了进去,迫使她跪在谢瑶床前。 杜莺儿呜呜挣扎,谢瑶没她的精气神,朝刘嬷嬷点点头,“帮她装扮装扮吧。” 刘嬷嬷早就等着这句了,猛地抓住杜莺儿头发扯她抬头,跟着就拔下头上特意准备的尖细簪子,毫不手软地朝杜莺儿脸上划了下去。 杜莺儿惊恐地瞪大眼睛,不顾头发扯痛拼命躲闪,但终究难敌两个婆子…… 屋里女人的闷哼如困兽嘶鸣,充满了愤怒恐怖绝望,谢瑶如听天籁,静静地欣赏眼前的好戏,看着杜莺儿美艳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她忘了小产的悲伤,忘了负心汉的薄情,也忘了关于和离后的种种思量。 她只觉得痛快,浑身舒畅。 ~ “您这药膏我从未见过,敢问小公子从何处得的?” 回春堂乃城里排得上名号的一家医馆,东家姓郭,闻过玉莲霜后,眼睛发亮地望向谢澜音。 谢澜音见他同前面几家郎中一样对玉莲霜充满了兴趣,不由失望。 玉莲霜好用,她在城中跑来跑去是希望找到卖主多置办些,可不是为了替这些郎中们牵桥搭线。倘若那位袁公子是药商,她倒可以报出他的姓氏住处,但回想袁公子清冷的气度,谢澜音怀疑她真的做了,下次再见,她极有可能死在袁公子的眼刀子下。 “偶然所得,既然先生这里也没有,那我等告辞了。”谢澜音尽量客气地道。 难得遇到好东西,郭东家舍不得就此放手,看看手里的青釉瓷盘,诚心提议道:“三位公子,老夫愿出百两银子买这瓶玉莲霜,侥幸能配出方子,再送三成红利给你们,如何?” 谢澜桥蒋怀舟一起看向妹妹。 谢澜音没有任何犹豫,婉拒道:“晚辈能得到这药,未能物归原主已经占了人家的便宜,怎好再借他人之物来换钱?先生好意恕晚辈只能心领了。” 城里最有名望的几家医馆都没有,这玉莲霜多半是袁公子独有的方子,同表哥配制的极品香脂一般,独一无二。谢澜音之前请表哥配制玉莲霜只是为了自家人用,从未想过靠其牟利,表哥也不是那种只看钱的人。 买卖不成,郭东家遗憾地将瓷瓶还给了谢澜音。 “再去别家看看?”上了马车,蒋怀舟看不得小表妹失望,热络地道。 谢澜音摇摇头,捶捶腿,有些疲乏,“算了,回去吧,晚了我娘又该唠叨了。” 蒋怀舟想了想,低声道:“以后有机会,我帮你问问袁公子玉莲霜的来历。” “麻烦三表哥了,万一是他自家的方子,三表哥就打住吧,别问人家买。”谢澜音懂事地道,表哥疼她,谢澜音怕他因为她冒然提钱得罪了对方。 “人情世故我还用你教?”小表妹瞎担心,蒋怀舟轻轻敲了她额头一下。 谢澜音甜甜地笑,靠到了姐姐身上。 马车稳稳地走,绕了几条街,终于停在了蒋家门前。 谢澜音最后一个下车,兄妹三人说笑着要进去,才走到台阶前,巷子口忽然传来车轮声,谢澜音领头望了过去。 “是方家的马车。”蒋怀舟与方家人打交道多,眼尖地认了出来。 谢澜音谢澜桥互相看看,不约而同转过身,站在门前等马车靠近。 车停了,帘子挑开,七岁的方菱怯怯地探出脑袋,她还没见过两个表姐,只认得蒋怀舟,就小声喊他,“三表哥。”随了谢家姐妹的称呼。 “阿菱怎么来了?”蒋怀舟再不喜方家人,也没法冷待一个小丫头,上前问道。 方菱乖乖道:“我娘说大舅母来了,带我过来给大舅母请安。” 谢澜音难以置信地望向车里,谢瑶才小产,不老老实实在家卧床休养,来这边做什么? “你们哥仨刚从外面回来吧?”谢瑶白着脸从车里探了出来,打量小辈们一眼,熟稔地道。 说话时跟车的丫鬟扶方菱下了车,再来扶她。 谢瑶忍痛下车,黛眉紧皱,额头鼻尖冒了汗,看起来十分虚弱。 她这副样子,蒋怀舟无法阻拦她进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