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找她说的那番话,吩咐身边的大丫鬟玉盏,“去瞧瞧,若是二姑娘回来了,让她过来一趟。” 玉盏轻声应了,约莫一刻钟后回来,道二姑娘尚未归。 蒋氏看看天色,料到那兄妹俩多半会在外面用饭,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她这三个女儿,长女性冷,好像真把自己当男儿看了,提起婚事就走,没有半点开窍的意思。二女儿大大咧咧的,难得兄嫂不嫌弃,蒋氏也盼着这门亲事能成,至于小女儿,才十三,暂且不用愁。 既然二女儿未归,蒋氏去了邀月阁。 谢澜音在车上没睡够,这会儿倒在床上继续睡,睡着睡着感觉有人碰自己的手,困倦地睁开眼睛,对上母亲温柔秀丽的脸庞。 “娘……”谢澜音轻轻唤了声。 她的母亲当然是个美人,论令人惊艳,要输给冷峻的父亲一分,可母亲眉眼里比寻常女子多了干练英气,这让她的美别有味道。容貌上,长姐随了父亲,清冷脱俗,二姐更像母亲,聪明秀丽,她呢,容貌继承了父母各自的长处,是最好看的,但脾气就哪个都不像了。 “身上酸不酸?”蒋氏正在检查女儿掌心,见她醒了,柔声问道。 谢澜音点点头,往母亲身边靠了靠,依赖地望着母亲,“幸好听娘的话了,要不肯定更酸。” “没破皮吧?”蒋氏看向女儿的腿。 谢澜音以为母亲要亲自检查,红了脸,忙道:“没有,有点红罢了,已经涂了药膏,没事的。” “为了出去玩你是什么苦都不怕了。”蒋氏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又捏着她手瞧,“回头我让人给你缝副护手。咱们家属你皮最嫩,小时候吃饭洒了汤,手心烫出泡,你爹爹差点罚乳母军棍,回家让他发现你磨出了茧子,又得心疼。” 谢澜音不太信,“真的?” 爹爹疼她,她想做什么,只要跟爹爹说,再难的事求个三遍爹爹也就答应了,但爹爹天生冷脸,对她们姐妹都很少笑,父女间亲密举止也不多。 蒋氏摸摸女儿脑袋,笑容里充满了回忆,“你爹爹人笨,脸皮还薄,只有你们不懂事的时候才敢做丑脸逗你们,还不让我看见,其实心里最疼你们。” 母亲这样一说,谢澜音突然想家了,抱住母亲道:“娘,咱们早点回去吧。” 谢家的日子再不安生,父亲长姐都在那里,她想他们了。 “等她好了咱们就走。”蒋氏同样归心似箭。 临别前丈夫抱了她一晚,早上她穿衣打扮,他坐在床上沉默不语,一双眼睛跟长在了她身上似的,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却看起来可怜巴巴。她心中不忍,答应他尽量提前回去,未料非但没能提前,还晚了半个多月。 提到归期,有人盼一家团聚,有人暗暗生愁绪。 明月楼的雅间里。 萧元站在窗前,见蒋家马车停下后只有蒋怀舟一人下了车,虽然已经料到,还是有些失望。 她的声音比黄莺鸟叫还让人着迷,可惜她不是可以随意捕捉的鸟。 心不在焉地与蒋怀舟饮酒畅谈,散席时天色已晚。 萧元领着葛进回了自己的宅子。 沐浴过后,萧元靠在床上,看着鸟笼里蜷缩成一团已经睡着的黄莺鸟,脑海里全是她在跑马场的身影,或是兴奋地笑,或是惊慌地叫,而他只能远远望着,看她与她兄长撒娇。 不知想了多久,困意上来,萧元揉揉额头,闭眼入睡。 玩物丧志,他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不该浪费心力在一道声音上。 理智上作了决定,梦里竟梦见了她。 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一声声撩人,马场空旷,她是主动送上门的孤鸟,他不必忍。 翌日萧元照旧去晨练,葛进进来收拾床铺,意外发现床褥卷了起来。 葛进愣在了屏风前。 自家主子清心寡欲,住在宫里时,一年顶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