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薇大怒,上前要与谢澜音理论。 “都给我闭嘴!”看着眼前的闹剧,谢定忽的发出一声怒吼,如平地乍起惊雷,包括谢澜音在内,都被震得打了个哆嗦,齐齐看向他。 谢定眼里布满了血丝,是真的红了,伤心的,为亲骨肉,失望的,为这么一个心不齐的家。 “等一个月,一个月后明堂澜亭还没回来,再办丧事。” 疲惫的丢下这一句话,谢定起身离去,背影沧桑。 丈夫如此看重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明明死了还纵容儿媳妇胡闹,陈氏恨恨咬牙。 谢澜音与姐姐扶着母亲回了大房。 “娘,咱们先别哭,咱们耐心地等,或许爹爹大姐很快就回来了。”谢澜桥强忍着泪,劝她在人前佯装坚强回到家里便如丢了魂似的母亲。 谢澜音更是抱住了母亲,哭着劝她,“娘你别这样,爹爹那么喜欢你,那么怕惹你不高兴,他一定会回来的……” 小女儿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蒋氏本能地抱住娇小的女儿,耳旁响起丈夫笃定的话。 他说他初八回来,要与她们娘几个一起过重阳。 然而初八谢徽并没有出现。 蒋氏背着女儿们偷偷地哭,拿出账册,记了丈夫一账,留着将来与他算,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下黄泉。 九月一天一天地过,月亮圆了又缺。 杭城百姓听说了谢家的事,茶余饭后,也都会讨论月底前谢家人到底能不能等到谢徽。 五味斋。 陆遥瘦了一圈,夫人出了事,他这个月哪都没去。 “大掌柜,有人求见,称是故人。”门外伙计低声禀报道。 陆遥皱皱眉,到了院子外面,就见一个身穿粗布衣眼窝深陷满脸胡子茬的男人。看见他,男人没有说话,只昂首挺胸地望着他,眼睛泛红却明亮逼人。陆遥定住,仔细端详片刻,心中惊涛起,面上风波静,笑着道:“原来是郭贤弟,怎么穿成了这样?来来来,快随我去换身衣裳,好好收拾收拾。” 薛九大步跟他走。 到了屋前,陆遥请他先进,他看看左右,掩上了门,再将薛九请到内室,进去便转身问他,“大爷他们……” “都活着。”薛九拎着茶壶走进来的,说了最关键的,他仰头喝水。 陆遥看得出他的辛苦,心定了,先去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再回来打听。 他是夫人的亲信,亲到将军还曾泛酸过,薛九是十分信任他的,将实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我路上仔细想过,如果我直接去回禀老将军,刘副将逃不过一死,但陈氏那个毒.妇……” “她为老将军生了两子一女,老将军又曾因父母之命亏欠过她,只要陈氏翻出旧账,老将军看在旧情看在子孙的前程上,最多不再往她屋里去,绝不会让她声名扫地。”陆遥冷声分析道,面沉如水。 薛九颔首,咬牙切齿道:“正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白白受了那番苦?我不甘心,所以我想先暗中杀了那毒.妇,伪装成她意外丢了命,隔几日我再回来报喜,如此咱们既报了仇,老将军也怀疑不到咱们身上。但此事关系重大,我不敢擅作主张,还请陆掌柜去谢府走一趟,请夫人决断。” 陆遥的身份,进出谢府最合适。 “薛大人义气干云,请受陆某一拜。”陆遥起身,郑重朝薛九行礼。 虽然薛九并没有提他在这场谋害里的救主功劳,但陆遥能想象的出,不畏生死跳海相救是忠心,遭逢海难又单独乘小船漂洋过海冒险告知真相是侠义,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真心敬佩。 薛九笑着扶他起来,“什么大人,往后叫我……” 说到一半,还是把“姑爷”两个字憋了回去。不能急不能急,等明年澜亭回来,这些人自然知道他已经拿下她的心了。 很快伙计端了酒菜上来,陆遥笑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