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女人要依附于男人。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若无妇人的贤能辅助,岂能有男人的出人头地?可偏偏有些人呀,就是喜欢忘恩负义。靠着岳家老婆显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这种人,德不配位,迟早有一天会落得众判亲离。” 皇后叹息一声,对方五娘道:“你在京里的贤名,本宫也略有耳闻。可你也有错,需知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王士文读了那么年的书,完全读到狗肚子里了。有你这样的贤妻辅佐,还不甘心,妄享齐人之福。” 皇后又对跪在地上的王老夫人冷声道:“方氏自嫁进你们家,可有半分亏待过你们?王士文的职位就不说了,你们家多少房的远近亲戚,都跟着沾光得福。本宫在宫中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别说其他人了。这还不是因着方阁老疼爱闺女,这才给王家脸面。无非是想着你们家知恩图报,好生对待方氏。方阁老这般,不外乎是想让自己闺女过得舒心顺意。方阁老贵为阁老,也不外乎如此。如今怎么着?靠着岳家享受了荣华富贵,如今还妄享齐人之福?享了齐人之福也就罢了,还把小妾抬得比正妻还要高。怎么着,你们王家,就这么的想升官发财死老婆?” 升官发财死老婆? 徐璐慢慢品味着,刚开始觉得没什么,只是觉得挺新奇,挺顺溜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颇有意境,与王士文之流颇为相符。 升官了,发财了,给自己鞠躬尽瘁的糟康老婆恰巧死掉了,不是又可以继娶年轻美貌的老婆么?即得名又得利,还享受了美色。 越是品味越是觉得皇后这词儿用得极好,徐璐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怎么就想不出这样美妙的字眼呢? 难怪人家能母仪天下,统率中宫,还让妃嫔们服服帖帖的,这就是本事,赤裸裸的差距呢。 皇后又怒斥道:“冯氏,你敢说你这么做,不是宠妾灭妻?不是忘恩负义?” 王老夫人吓得双腿发软,但依然不肯死心,居然弱弱地辩解道:“老身冤枉,老身可没有这种想法的。老身只是觉得,媳妇再是尊贵,可也没有不让爷们纳妾的道理吧?” 皇后挑眉,讥笑道:“谁说男人不可能纳妾的?王士文若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拥有今天的地位,他纳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对呀,从岳家得了好处,又还痴想普通男人的左拥右抱,简直是不知足! 王家人都噤若寒蝉,王老夫人也是傻了眼,不敢再吭声了。 但皇后却不肯罢休了,又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方氏善妒,本宫倒不觉得呢。方氏嫁入你们王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把诺大的家打理得妥妥贴贴。这么能干贤惠的媳妇,王士文还想着纳妾,你们干嘛不说王士文好色成性?” “……”厅子里再一次寂寞无声,好些年轻妇人全都祟拜地望着皇后,包括徐璐。 一个个全都仰望着皇后,这才是真正的人才呀。一念之间,黑的就变成白的了,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王老夫人呆滞着双眸,半响无言。 皇后又道,“你们家既然口口声声拿方氏善妒来说话,本宫也不与你辩。那本宫是不是也可以指责王士文好色成性,置糟康妻不顾的忘恩负义之无耻小人?若你们还不服气,那就让礼部官员和言官们来评评理,如何?” 王老夫人呆滞,冷汗如浆,她实在受不了皇后这种压迫,只能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老身一时糊涂,还求娘娘看在已死去的老头子的面上,再赏一回体面。” 这王老夫人虽说泼蛮,不过人还是清醒的,皇后偏帮方家,哪还敢狡辩,直接搬出已逝的王德全。王德全生前好歹在御前还是颇有些脸面的。 “体面?自己的体面也是自己给的,自己都不要脸了,还要别人给你体面?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皇后可不留情。徐璐却听得如痴如醉,对皇祟拜至极。 金太太也是傻了眼,跪在地上,半天都没叫起来,膝盖早已又痛又麻,她仍然不肯相信,皇后怎么可能置孝道不顾,连嫡亲姨娘都不帮,偏要偏个外人。 于是金太太又说:“娘娘,您就真不管姨母,不管您表妹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