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觉得恶心。到晚上分别的时候,她却把猎物都送给了冯虎。 “我知道围猎结束的时候,你们要把猎物交上去检点的,多了受封赏,少了失颜面。”灵犀认认真真地说:“你今天只顾着陪我,到时候拿什么交差呢?” 冯虎低头看了一眼,说道:“别的少爷王子打的是猎鹰野鹿,我交上去麻雀,那更丢脸。” 灵犀怒道:“不要拉倒。”纵马前行。 冯虎盯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灵犀,你慢些走,我跟你说几句话。” 灵犀听他这句话说得异常郑重,便立住马,微微侧过脸:“请讲。” 冯虎慢慢地跟上去,两人并辔而行,停了一会儿他才开口:“灵犀姑娘的年纪,也该婚配了吧。” 灵犀点头,嘴角微微翘起:“怎么,跟我求亲?” 冯虎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疾言厉色道:“喂!这种话是一个姑娘家能说的!” 灵犀只把他当做酒肉朋友,遂漫不经心道:“说着玩的嘛。” “我有一个兄长,”冯虎勉强整顿了情绪,结结巴巴的样子:“品貌不算很出众,但是为人很正派庄严。我想这种事情,原该和你的父母讲。但你是有主见的姑娘,故此先询问你的意思。” 灵犀觉得很奇怪,这么个五大三粗的人,怎么忽然想起做媒了呢,顿了顿,她才慢慢说:“我的意思吗?”她转过脸盯着冯虎,面容颇为严肃:“我小时候算命,人家说我是女菩萨,终身侍奉佛祖,不能出嫁的。” 冯虎惊讶且怒道:“什么混账算命的,我宰了他。” 灵犀半真半假地笑了半晌,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这世间的男子多薄幸,天仙似的人物嫁给他,他过了那个新鲜劲,照样丢在一边。倒不如一个人轻松自在。” 冯虎郑重地解释道:“你才见过几个人,就说这种心灰意冷的话。世上三心二意的男人虽多,好男子也是有的。我这位兄长就是最专情认真的人。他若是娶了心爱的女子,肯定一生一世待她好,不叫她受一点委屈……” “我到了……”灵犀忽然打断他,眼前果然是她的营帐。 冯虎讪讪地下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几乎有些沮丧了:“灵犀,你再想想。” 灵犀站在她面前,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逗我呢,你是嫡长子,哪来的兄长。再跟我开玩笑,看我不打你。”说完这话,微微屈膝行了女子礼,礼貌地道别了。 冯虎茫然地站在原地,暮色四合,草地上起了凉风。他慢慢转过身,这才发现面前一匹漆黑色的高头大马。顾庭树一身暗褐色长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不显喜怒。 冯虎愣了一会儿,才半跪行礼:“少将军。” 顾庭树什么也没说,平平静静地走了。 ☆、情不知何所起 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秋猎进入尾声,顾庭树又忙了起来。这一天他从外面回来,忽然对灵犀说:“我交给你一件事情,你能做好吗?” 灵犀年轻气盛,很激不得,一听见他这样说,立刻挺直了胸脯:“你只管说是什么?” 这件事情也非得是灵犀才能做。因为明日皇太后和安贵妃要来围场。妃嫔们驾临,虽然有宫女伺候,但顾庭树这边还需要一个女婢内外传话。偏他这次一个丫鬟都没有带。 灵犀机灵,又在宫内生活过,做这件事再妥当不过了。但是顾庭树又很踌躇:“委屈你了。” 灵犀很愿意为他做事,并且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听见顾庭树这样为她着想,心里很高兴。 第二天天没亮,就有太监送来了婢女的衣服和梳洗用具,又嘱咐她了几句话就走了。灵犀见顾庭树还在沉睡,忙轻轻地换了衣服,然后梳洗装扮。那衣服是翠绿的衫子和长裙,越发显得她的娇小。灵犀在镜子前照了一照,就赶紧出去了。 这差事其实也不难,里头有太监宫女指导,外面又有顾家的奴才伺候,她不过是依样传个话,腿脚利落点就不会出错。如此忙碌了一上午,至正午的时候,忽然有宫女走过来,叫她进去见太后。 灵犀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那宫女以为她是小户人家胆子小,就安抚道:“不碍事的,叫你给顾小将军带个东西。” 灵犀垂首进去,不敢随便乱看,旁人引导着她,不多时走进一顶明黄色宽敞明亮的营帐内,里面陈设华丽,宫女站了满满一地,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见。 宫女往前回禀道:“顾家的丫鬟带来的。” 便有一个中年女人说:“拿给她吧,叫她跟顾家的小子说,没事多来宫里走动。”就有一个嬷嬷递给她一个锦盒。灵犀跪下磕头,然后站在一边。太后没让她走,她只好一直杵着。 房间里的女人开始轻声说话,灵犀站得无聊,偷偷往前看。就见营帐中央设了朱红色的桌椅,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