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声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竟把你的风头都抢了。” 昭明悠闲地坐在窗下剪纸花,浑不在意地说:“本来就不是我稀罕的东西,她爱抢就抢呗。” “我的傻姑娘,”安贵妃握着手帕,直直地戳自己的胸口:“我在宫里二十多年,什么没见过。君王是最寡情的,咱们娘俩之所以长年得宠,一半是因为我才德出众,一半也是因为你,你是长女,皇帝对你最是重情。” 昭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才德出众?你这么认为?” 安贵妃掩着嘴巴咳嗽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皇上要真喜欢那个野丫头,咱们娘俩的地位可就不保了。”这话其实不太准确,安贵妃的地位可能受影响,但昭明已经嫁出去了,她是皇帝的女儿,亲情往往是最长久的。 安贵妃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立刻冷笑道:“你别以为自己嫁出去就没事了。你的封赏、田产、地产,你的那些幕僚门客,你以为都是白给的。你现在出门前呼后拥的,若是失了势,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识你。” 昭明玩弄着垂到耳边的发丝,随便哦了一声。 安贵妃知她素来是聪慧的,如今却忽然变成了个傻子,不禁气得捶胸顿足,唧唧咕咕地抱怨个没完。忽然外面走进来御前伺候的太监,安贵妃当即换了一副面容,含笑走出屋子:“公公来此何事?” 公公先跪下行礼,然后尖着嗓子笑:“皇上去城楼上阅兵,要带着两位公主呢。” 安贵妃欢喜得浑身发抖,又说:“皇上喜欢带着小锦出门,这习惯总也改不了。”转过脸朝昭明喊道:“快去更衣,别叫皇上等急了。” 昭明微微欠身,问道:“佳木公主也在吗?” 公公回禀道:“是呢,佳木公主上午在御书房给皇上研磨,中午陪着太后吃饭,又在皇后那里安歇了,这会儿正梳妆呢。” 昭明点头:“我这几日孕吐严重,不适宜出门。替我跟父皇道个歉,佳木妹妹温柔妥帖,有她陪伴就够了。” 公公见她不施粉黛,十分憔悴的样子,于是问了安,离开了。 安贵妃站在旁边,一开始听见佳木把后宫的主子都笼络了个遍,已经气得脸色发白,后来听见自家女儿主动回避,更是急得火冒三丈,那公公前脚刚走,她就抓住了昭明的手,恨不能把她绑到皇帝面前,施展八面玲珑的手法夺回宠爱。 “丫头啊,你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安贵妃瞪着她,左右摇晃着她的脑袋:“你是怎么了?中邪了?被那个丫头下蛊了?” 昭明烦躁地推开她,继续摆弄桌子上的剪纸:“我的事情你别管了。” 安贵妃无奈,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灵犀在皇后那里梳妆过后,由小太监陪同着,坐上明黄色的车辇,陪皇帝一块去城楼。她头一次坐这种露天的轿子,不禁十分紧张。凌帝与她并排而行,开口道:“平时检阅军队,我都是带皇子们去的,今天带你,是有个缘故。” 灵犀看了他一眼,回答了一声:“哦。” 凌帝沉默地看着她,只好说:“你知道是为什么?” 灵犀摇了摇头,很坦率地说:“我不知道。” 凌帝见她时而机灵时而发傻,很不会聊天,他只好强行卖关子:“你去了城楼就知道了。” 灵犀虽然知道凌帝是至高无上的人,但是心里并不尊敬他,甚至有一点轻蔑,她觉得连国家都治理不好的皇帝是不值得尊敬的,同时还有点怕他,因为他发脾气的时候会杀人。 城墙的台阶上每隔五步就站着羽林军,秋风猎猎,刮得人脸上生疼。灵犀披着灰色羽绒斗篷,先一步上了城楼,朝下面一看,不禁一惊,只见地上黑压压地站了五六块军队。整整齐齐宛如刀切一般。步兵在中间,骑兵在两旁,骑兵们又分为黑白两队。黑的穿黑袍,骑黑马,宛如一方砚台,白的骑白马,穿白袍,宛如一团雪。灵犀虽然不懂兵法,见了这个也暗暗称赞。 凌帝四下里瞧了,也喝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