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愿意想起来的过去。即便如此,我还是想问,您愿意恢复记忆吗?” 灵犀咬着竹签,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他的话,于是她更震惊了:“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不是因为记性差吗?” 乌鸦有点无奈了:“没有人的记忆会差到您这种地步。”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您这里有点疾病,需要治疗。” 灵犀看向旁边的丫鬟,她们忙收回目光,装作各自忙碌的样子。灵犀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到惊慌失措的地步,她的情绪很平稳,因为没有长期记忆,所以对任何奇怪的事情或者信息都能坦然接受。 “这样啊。”灵犀说:“要是能恢复记忆的话,自然是好的。”她递给乌鸦一个椒盐烤的海星:“听你的语气,应该能帮我治疗,先多谢了。”伸出手腕:“要不要先诊脉。” 听她的语气,好像只是治疗发烧咳嗽似的,乌鸦沉默且惊讶着,最后他坐在旁边,也做出很平静地样子:“不急,您先吃东西。” 烧烤完毕,丫鬟们赶来收拾炉子,灵犀又去换了一身衣服,打扮得明艳洁净,一个婆子跑过来说:“港口渔民打捞了一只几百斤重的章鱼,要献给蓝公子和夫人。” 灵犀颇感兴趣,正要去看,见乌鸦还立在旁边,就笑着说:“先放着吧,我过会儿去看。”招手叫乌鸦过来。两人坐在屋内的绿纱窗下,灵犀把手伸出来,腕子上盖了一块手帕。 乌鸦很犹豫,他同情并怜悯灵犀,他想拯救她,但是不知道这种方式是不是对的。乌鸦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慢慢地在她后脑的枕骨处一寸寸摸。 灵犀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热流从后脑勺蔓延,她嗤地笑了一下,道:“没见过诊脉诊到头上的……”一语未完,忽然炸雷似的声音在脑袋里轰鸣,她僵了僵,木偶似的栽倒在地上,血液从耳朵和鼻孔里缓缓地流出来。 蓝贝贝摔断腿的消息很快就传的满府皆知,地牢里的狱卒们吃吃喝喝地聊天,很高兴可以连续几十天见不着主人了。 “依我看呢,咱们这位主子不言不动的时候还是挺可亲的,说起话来呢,又着实惹人厌恶。” 其他人喝的红光满脸,一起赞同道:“那是挺可亲的。”脸上的表情绝称不上正经。 然后又不干不净地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顾庭树依旧被挂在墙上,好几天没有受刑了,他的身体趁此时机修整伤口,虽然依旧残破得不像话,但至少勉强有个人形,不会走两步就肠穿肚烂的程度。他手中的金钗已经被磨成了很短的一截。虽然早已经能打开身上的铁锁,但是他一直在等待机会。他在牢狱之中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夜风呼啸,今夜大概是个没有星星月亮的晚上。 在大风呼啸的夜晚,蓝贝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翻也翻得不彻底——右腿被夹板固定,他只能以屁股为支点左右翻滚,他做事总是丢三落四,反应也总是慢几拍,后半夜的时候,他猛然坐起来,大声道:“把乌鸦找回来。” 守夜的婆子丫鬟们举着蜡烛簇拥上来,问他是不是做恶梦了。 蓝贝贝捶着床,简直有点发疯,于是那些仆人以为他真的疯魔了,哄小孩似的安慰道:“就去找,就去找。”于是走出去了一批人,剩下来的人点了安魂的香料,很耐心地陪他说话。 蓝贝贝有点害怕,他担心乌鸦真的把灵犀的失忆症治好,要是那样的话,他跟灵犀立刻能反目成仇,至少灵犀要单方面的恨死他了。但是蓝贝贝隐隐还是有些委屈,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她的爱。 她伤的那么重,又失忆这么久,不一定能治好。蓝贝贝渐渐定下心神,又想他们两个一年多没说过话,关系早就冷了。乌鸦未必会多管闲事。 正在想着,忽然外面传来平稳的脚步声,灵犀一身白衣,手里提着昏暗的灯笼,在呼呼大风中缓缓走进庭院,迈上台阶,掀开帘子走进来。 丫鬟们全都站起来:“夫人还没睡呢?公子刚才做恶梦,正在闹,幸好您来了。”簇拥着走上来接了她的灯笼,又帮她取下披风,然后众人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房间里只有两个烛台,光线不是很亮。蓝贝贝僵硬地坐在床上,他眼睛不眨地看着灵犀,他现在有点害怕,他不确定灵犀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灵犀的神情很木,是她惯有的那种面无表情。除了顾庭树,大概没有人会从这张脸上读出情绪。蓝贝贝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干巴巴地说:“灵犀,过来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