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子毓被世子送回了郭府。 阿秋给他添上一碗饭放到一边,等他吃完手中的那碗顺手就能取。郭临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有戚戚道:“怎么,牢里没饭吃?” “不是没有,是太难吃!”白子毓一边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说道。 直到他放下最后一个空碗,满足地长嘘一口气,才问道:“说罢,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我在牢里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本来就是小事,只要五公主不追究了,也没人会真的审你。”郭临笑道。 “不止这么简单吧?”白子毓拿眼瞅她。 郭临耸耸肩:“嗯,还有一件事,德王废妃了。” 白子毓一愣,叹道:“太早了。”他在惋惜郭临将好不容易到手的情报就这样用掉了。 郭临无所谓地一笑,口气冰冷:“我可受不了只能挨打不能还击。” 白子毓问道:“怎么做到的?” “严右丞收受贿赂,被陛下革职查办了。”郭临眼眸精亮,笑得如同一只护你。她手中握有的严右丞收受下级的贿赂的情报,并且也找到了证据。这可还多亏了郭临是京城治安长官,有遍布全城的府役。只需从他们那里听来的街头消息加以分析筛选,然后再由白子毓布下的人集中打探。也不费多大的气力,便查出了严右丞受贿之事。这也是郭临第一次发觉京兆尹这个职位的关键,难怪各方势力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要将她收入囊中,实在是因为她可以掌握到的京城情报,基本上等同于陛下所能看到的。 当然,严右丞并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受贿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能稳做官位这么多年,与他本人的小心谨慎是分不开的。郭临虽然有了证据,但是如果他受贿的数额不多,那最终的结果也也就不痛不痒。只是郭临猜到德王要向严氏下手,必然会先撂倒她的父亲,而受贿自然是最好的把柄。 不过郭临并没有把握,她纯粹就打算恶心恶心这帮人。 却不料德王刚好在此时做了些安排,将下级献上的一件原本只值二十两的珠宝,替换成了三百两黄金。而且他还不止做了一次,这金额堆积起来,那就不是小数目了。 德王原是准备由自己来揭发严右丞,不仅可以一箭双雕地借机废掉严氏,还可以为自己争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虽说这个大义灭亲一旦把握不准,很可能被人说成冷血无情。但以德王的个性,想必已经谱写好了完美的剧本。只是郭临这么一搅合,却叫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白子毓听完,了然一笑,瞬间抓住了重点:“这件事,你一个人是不可能办成的。” 郭临捧着手中的热茶,眯眼笑道:“你猜?” 白子毓眨了眨眼:“让我想想,你是绝对不希望世子扯进来的。所以呢,明面上你只是请世子帮忙给五公主求情,暗地里却将严大人的事告诉了七皇子。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郭临呵呵一笑。离开羽林军衙门后的半夜里,郭临再一次做了梁上君。偷潜进宫,躲在七皇子的寝宫内。 七皇子当然是乐意看到德王倒霉,郭临只做了初一,他连十五都做了。严右丞不仅被查出了受贿,还被揪出曾向德王行贿。德王原本为了维护他孝顺的形象,还在皇上面前替岳丈求情,不料这火眼看着都烧到自己身上了。 “德王会查到你身上来吗?”白子毓问。 郭临摇摇头:“应当不会。”因为除了泄露情报给七皇子,她就再也没有直接行动了。 白子毓看着郭临脸上的黑眼圈和眼角内的血丝,心中微微叹口气。郭临说的轻松,可这些事儿执行起来一步都不能错,想来她这十天也是完全不曾放松的。 “对了!”白子毓突然一合掌,说道,“想起一事要告诉你,我在牢中,发现了一个人。年约五十上下,虽然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但我还是能看出,他的长相与那赵寻雪有五分的相像。” “你是说?”郭临皱起眉头。 “我在想,赵寻雪不会无缘无故地听德王的吩咐。如果他的目的是成为首屈一指的御医,获得权力与名声,那他现在已经做到了,陛下对他的宠信你也看在眼里。可为什么他还是对德王言听计从,就连命也愿意舍弃?” 郭临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一股古怪不适的感觉涌上心间。她扭头看向旁边:“你难道想说,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赵寻雪的亲人,被德王抓了起来,迫他就范?”说着,她嗤笑了一声,“正是感天动地啊……” 白子毓知道触及她的不满,否认道:“我并非此意,只是想提醒你,你至今的用计从不往赵寻雪头上动脑筋。却没发现,既然赵寻雪和德王之间关系不寻常,分化他们逐个击破,甚至加以利用,比起你现在直接面对德王不是要方便容易许多吗?” 郭临回过头看着他,一脸的目瞪口呆。白子毓鄙视道:“你这人就是死脑筋,一条路走到黑,完全不懂变通。” 郭临挠头苦笑,讨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