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吗?” 秦妈妈叹了口气:“很多。” 不想孩子们跟着担忧,秦妈妈又笑了笑,说:“也不是没有办法,他欠了十几亿,但还有栋楼,那栋楼大概值十亿,现在楼被法院封了,如果能找到人买下来,会按比例分给债主们,咱们就只要替他还一点点。” “能找到人买吗?” “就算暂时没人买,如果有银行愿意贷款,拿这栋楼抵押,先抽一笔钱出来也是可以的。法院那边说,只要有银行肯贷款,也可以解封,今天爸爸就是跟银行的人吃饭。” 可是看秦爸爸的样子,事情似乎并不顺利…… 知道池乔心思重,秦妈妈又说:“数额大,银行谨慎一点也是正常的,这家银行不行还有别家,总会有办法的。等这件事解决,爸爸也准备放个假,咱们一家人出去玩半个月。” 池乔点了点头。客厅空调凉,她去卧室给秦妈妈拿了条薄毯,而后才回到楼上。 之后的几天,池乔留意观察了一下,秦爸爸秦妈妈的脸色越来越差,恐怕这次家里真的遇到了危机。虽然觉得秦爸爸会解决,跟着担心也没用,池乔仍是没法不在意,连没心没肺的秦蔚都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把她拉到一旁询问。 …… 隔了两天,法学院开会,仍是为了准备活动,陆浔牺牲睡眠过去找池乔,结果她请假了。那只小包子在躲他? 他刚到陆家的时候不愿意跟人说话,爸爸以为他是拘谨,一再对他说,他辛苦半辈子挣下这份家业,就是为了能按自己的意愿活。作为他的儿子,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哄自己高兴第一。 虽然他不待见半路出现的父亲,但在这一点上,他跟他完全相似。到陆家之前,哪怕穷到肉和糖都不能想吃就吃,小孩子时代的他也没看过谁的脸色,更没为了得到什么讨好过谁。 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自己的感受第一,觉得讨厌谁的面子都不给——这个性格不是没害他吃过亏,因为不愿意委屈自己,他从没觉得有问题。可正是因为这样的思维、行为方式,他动心了就直接亲了,没多考虑,如今人家不理他了,他反思了几日,真的后悔了。 其实就是能见到池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错全在他,但某些男生那卑躬屈膝求女生垂青的模样他看着就别扭,更学不出来。 真是难办。 …… 连着一周,池乔除了去英语班打工便留在家里陪妈妈、看书。秦蔚的性格像爸爸,心最最宽,知道了家里的境遇,只愁了一下下,就说有栋楼呢不要怕。秦爸爸也是一样豁达,愁归愁,但饭没少吃,也不失眠,还反过来笑话秦妈妈没出息、不能承事儿。 池乔觉得自己才是全家最没出息的那个,隔了这么久,明知道陆浔不会去开两点开始的会,仍是不敢去学校。 法援中心的这个活动其实她很有兴趣,因为怕遇到某个人不参加,真的笨。轻佻混蛋的那个是陆浔,不知廉耻的也是他,她作为被欺负的一方,为什么要躲着他?这次就算了,下次活动一定去参加,真的遇见他也绝不跑,她又没做错什么。 哪知做足了心理建设,隔天傍晚意外遇到陆浔的时候,池乔的第一反应仍是转身逃跑。 秦妈妈原本不喜欢应酬,可家里最近遇到了大难题,想着多出门可以有机会认识一些有钱的阔太太,说不定能遇到想投资、愿意买下那栋楼的人,接到朋友的电话,她立刻答应了去参加聚会。 临出门的时候,这位朋友又打了通电话说她的婆婆不舒服,要陪着去医院,自己就不去了,秦妈妈不愿意浪费机会,又怕谁都不认识尴尬,于是叫上了两个女儿同去。 聚会的地点在远郊的一栋别墅,秦妈妈顺利和其他太太们聊起来后,秦蔚便拉着池乔出去练车,前几日她撞到了路牙石,左前轮直接爆胎了,秦爸爸秦妈妈担心她毛手毛脚,禁止她再独自开车出门。 这地方偏远,人少车稀,练车正合适。秦蔚和池乔刚走出别墅的前院,迎面就遇上了正停车的陆浔。 陆浔的头发原本是很浅的亚麻色,一周不见,又换成了奶奶灰。秦蔚最喜欢这个颜色,一直想染,一见到他就要奔过去,却被池乔拉住了。 “你干嘛?他的头发真的好好看,我去问问哪里做的。不过也是因为人够帅,换个丑的,顶着这种颜色的头发说不定像妖怪。” “跟你说了别再理他。” 秦蔚这才记起之前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