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镜的脸色由白转青,青变绿,绿的深沉了,化成黑色,方才被逼服春*药都不曾这番的怨气。 “怎么了?你不愿意从了我,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幽闲被然镜强大的“怨念”镇住了,不敢拉开帐子往外蹦。 “你唱了近十几年的《思凡》,难道不腻么?”然镜的右手藏在袖子里,手心的佛珠遭了灭顶之灾,颗颗被捏的粉碎。 “你读了二十年的佛经,也没听你埋怨过呀。”幽闲呲牙比了鬼脸。 “你——下山是要找谁?” 幽闲想了想,“石榴街的十五郎。” “十五——郎?”然镜气得肠道抽搐,这个十五背后的深意实在太多,于是手心的佛珠又有一颗香消玉殒了。 “就是街头卖肉的武信旋,前天他在半个时辰之内连杀十五头猪,剃毛放血开膛剖肚剔骨割肉一气呵成,所以新赠外号十五郎。” 他!? 然镜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板着脸,“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去招惹他!” “错!是奶哥哥!我们只是在不同的时间,含过一个人的奶*头而已,不过——。”幽闲托腮沉思,“石榴街炸臭豆腐的顾念九越发帅气了,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嗯唔 然镜一记笨拙且突兀的亲吻切断了幽闲的无限遐想。 “你——你愿意从了我?”幽闲只觉得呼吸一紧,竟然慌张一把将然镜推开。 幽闲很享受调戏的过程,却从未想到要有什么结果啊!如果说非要有什么结果,她只是想过然镜说拒绝的结果,从未想过然镜会有点头的一天。 然镜也没料到会被幽闲推开,他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我愿意的,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啊,幽闲愣愣的看着然镜,嬉戏之色全消,嘴角艰难的勾起一抹浅笑,“欢迎来到地狱。” 双唇相接,品酌着彼此的味道,熟悉而又陌生,幽闲喜好发酵的红茶,再兑上蜂蜜或者糖,而然镜茶壶里永远都是淡淡绿茶,或者是一片竹叶。 这晚,这两种茶香在唇齿间几番磨合交融,和着越来越高的温度,酿成一种微醺迷醉的滋味来,令人沉沦而不自知。 她和他,原本只是一罐酱油的缘分。 多年的沉淀,今晚居然变成了一起滚床单的缘分。 十几年前一个寒冬腊月的清晨,刚刚在红叶寺剃度出家,七岁的小和尚然镜起了个大早,背着空空如也的陶罐下山去打酱油。 蜿蜒的山道堆满了积雪,沿路只见几只觅食的麻雀在林间穿梭。行了一半路程,然镜隐约听到几声诡异的笑声。 循声而去,在枯败的枫叶林里转了一圈,那笑声却再也没出现过,待他以为是幻觉,欲转身离去时,那笑声居然从他脚底下传出来! 大白天,还是佛门净地,不会这么倒霉遇到鬼吧。然镜口中念佛,强忍住恐惧,抚开地面上的积雪和枯枝落叶,赫然看见一个满是棉花的竹筐被浅埋在地下,中间还有一个襁褓之中的奶娃娃对着他嘿嘿傻笑! 就这样,本该下山打酱油的然镜半路折返,酱油罐被舍弃在枫叶林里,手里抱着个胖娃娃回寺庙了。 那个时候,然镜自己才刚刚脱离奶娘的照顾,肯定没法去养只会吃喝拉撒的肉团,于是他把这个肉团抛给了师傅十方和尚——红叶寺的主持。 十方和尚欣然接受,无奈这个肉团与他不投缘,刚刚被转手就嚎哭不止,十方拿着灌在葫芦里的米汤喂都不管用。 焦头烂额之时,一个曾经做过父亲的弟子提议,“孩子嚎哭,不一定是饿了,问题可能出在下面。” 十方解开襁褓,果然如此!但是眉头也紧跟着皱起来: 是那个腿短的干的?明明西面就有个尼姑庵,为何将孩子丢弃在红叶寺? 这里是和尚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