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个,听公主说,这本书的配图和释义大多都出自你的手笔。”送百里喻出园的幽昙放慢了脚步,从衣袖里摸出一卷书来。 百里喻接过一扫封面,“《无量寿经》?幽昙姑娘说笑了,我虽粗通梵文,但翻译佛家经卷并不是我长。” “这个只是封面,你翻开里面看看。”幽昙微微有些脸红。 百里喻翻开一看,脸色白得堪比冰雪,“这——这是春春——。” “是《春闺图》,公主说这是你年少时的作品。”幽昙定定的看着他,“我知道这样直接问你很唐突——真的是你画的?” 百里喻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那年我来帝都参加科举考试,盘缠用尽,所以就画了这些东西糊口。” 幽昙眼睛一亮,“你的老师是不是姓牧,擅画人物花鸟?” “叫我绘画的老师自称姓木,但是,老师临终前留给我的画署名却姓牧。”百里喻诧异的看着幽昙,“你认识家师?” “他——他是不是没有鼻子。” “家师他确实受过劓刑,额头刻有墨字。” 幽昙目光顿时黯淡下来,“他很可能是我父亲,那天我无意看到公主殿下收藏的《春闺图》,里面的花鸟人物和他的画风非常相似,后来我打听你来自南方沼泽之地,我父亲自从被发配到那里就了无音讯。” 百里喻仔细打量着幽昙,“你是他的女儿?家师从未提起过他的来历,不过如此看来,应该不会错的,家师到底所犯何事,要同时受黥、劓还有流放之刑?” 幽昙声音有些哽咽,“一个宫廷小画家,又不会看人眼色,被人无中生有嫁祸陷害,家族成年男丁全部流放,女人孩子变卖成官奴,家族支离破碎,漂若浮萍,中书令大人回去查查案卷就知晓了。” ☆、偷人 “嗷嗷,被我抓到了,你偷人!” 蔷薇从树影里闪出来,冲着幽昙挤眉弄眼。 “大人,您先弄清楚偷人是什么意思再说吧。”幽昙打着灯笼刚送走百里喻,回来路上就被蔷薇 扣上偷人这个“罪名”。 “那个男人长得还不赖嘛,叫什么紫薇郎,和我的名字蔷薇就差一个字,哈哈。” 幽昙无语片刻,“他是紫微郎,指的是天上的紫微星,你说的紫薇是花名,差远了。” 蔷薇厚着脸皮耍赖,“反正被我逮到了你偷人,嘿嘿,你是不是该有些什么表示,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 “你就是告诉公主也没关系。”幽昙匆匆往前走,突然停住了脚步,“蔷薇大人,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蔷薇尴尬的搓手,对手指道:“其实还好,那个,最近手头有点紧,公主的旧衣服无论我怎么求都不给我穿了,所以,咳咳,确实很紧。” 幽昙大方掏出钱袋,一股脑倒在蔷薇手里,“就这些 ,再多我也给不了。” 蔷薇猫儿见腥似的将一把金银铜币揣进口袋里,继续对手指,“不太好吧,我是你上司,这算不算是受贿?” 知道你还想办法索贿啊!幽昙不愧为是好下属,给了他一个台阶,“不算吧,快过年了,这是压岁钱。” “对啊。”蔷薇一拍脑袋,掏出两个铜币给幽昙,“给,这是本大人给你压岁钱。” 幽昙接过,“多谢大人。” 口袋变沉了,蔷薇很满意,“其实偷人也没什么的,我马上也要去偷人呢。” 言罢,蔷薇颠儿颠儿就走,行到假山石时,突然抽剑便刺! 铛! “是我。”杨憧从暗处走来,剑鞘格挡住蔷薇的剑,脸色暗的可怕,“偷人是什么意思?好歹你也是公主赐给我的小妾。” “偷人就是偷偷见人,你这都不懂啊,傻瓜!”蔷薇靠着假山抖着脚上的浮雪,“我要去见路不易,你也要跟着去?” “他?见他可以。”杨憧缓和许多,摸出钱袋囫囵给了蔷薇,“如今你是我的小妾,我要对你负责的,我母亲说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以后没了钱找我要就成,我俸禄不高,不过区区胭脂水粉钱还是拿得出来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