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站定,轮官职,朝堂上,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谁都清楚,他和国主一样,都是世家权臣的傀儡木偶罢了,因为,他对谁都很客气,谁都不敢得罪,如果世家们没有在私底下没有达成和议,他的回答永远都是“再议”,所以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他都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外号——“再议丞相”! 殷老将军嗓门大,先声夺人,一把扯过左丞相的衣袖:“丞相,我新的宝刀一把,特请左相观赏。” 王、谢两位大人横眉冷对,“香饽饽”左相感觉压力很大,躯干弯成了一张弓,剧烈咳嗽着,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殷老将军“体贴”的替他捶背,宛如战鼓擂! 噗通! 左丞相再也抗不出内外双重打击和巨大的心理压力了,一下栽倒在坚硬冰冷的白玉地面上。 王、谢、殷三人“联合”将左丞相扶起来,往各自的方向拽:“没伤着吧,我家有良药,不妨一试。” 一把老骨头再遭“三马分尸”般的折腾,左丞相一阵狂咳,居然呕出血来,当场晕倒! 这个老家伙真是命大,咳嗽大半年瘦了一半居然还活到了这个春天!王、谢、殷三人面面相觑,达成一致意见:得,看样子又是十天半月不能上朝,不如我们先商量商量,等达成一致,再通过这个老头上报给国主就行。 三人不再理会左相,任他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一起回去谈判去了。 中书令大人百里喻招呼几个身强力壮的内监,将左相抬到马车上,亲自送他回府医治。 大夫号完脉,眉头微蹙,“你们都出去——百里大人留下,左相大人脉象混乱,我需要安静再号一次。” 众仆从退下,大夫一抹脸,扯去面具:“左相,别装死了,赶紧起来,我是杨憧。” 左丞相睁开眼睛,向来浑浊的目光顿时变得一片清明,定了定神,一看见杨憧身边背着药囊清秀书童,连忙慌张的掀开被子跪趴在地:“卑职左谦,参见琉璃公主。” 幽闲抿嘴偷着乐:“左相请起,惊闻左相一早吐血大殿,我就过来看看你。” 左谦道:“公主放心,卑职身体一向很好,今早是为了避开王、谢、殷三人的纠缠才出此下策,咬舌血喷出。” 幽闲安抚道:“委屈大人了,将来,一定要他们数倍偿还。” 左谦道:“为国捐躯都不在话下,区区委屈不算什么。” 幽闲环顾四周:“这相府,还真是冷清。” 左谦面无表情:“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家人都回了乡下祖屋,老妻说我晚节不保,也回去种茶了,炒出的春茶,我写给她的信,都原封不动退回来。” 幽闲道:“不用等太久,尊夫人会明白过来的。” 左谦笑道:“她还是挂念我的,去年的春茶,还送了两斤过来。” 幽闲道明来意:“今日朝堂热议尹国太子夏侯安求亲一事,暂时肯定没有定论,琉光和琉苏两个公主谁出嫁,你听从王、谢两人最后达成的协议即可,他们肯定会找你,你在适当的时候鼓励他们向我示好,或者干脆向国主明示暗示要把自家儿子孙子给我做驸马。” “当然,你也不要忘了殷家,有一句话,我需要通过你的嘴告诉殷老将军:娶我,也要分时机,在这个时候娶我,他得到的只是姜氏家族,但是——在某个时候娶我,他得到的,会是一个拥有殷家血统的皇位继承人!” 左谦猛地一抬头,双目精光大盛:“您的意思是——?!” 幽闲点头:“就是你想的意思,国主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的那些哥哥弟弟期待那个位置很久了,他一旦卧病,就不可能再起来,等到群狼争食的时候,我们的行动就要开始了,那个时候,殷家兵权在手,他是要继续支持我的大哥呢,还是支持未来那个拥有殷家血统皇位继承人?” 百里喻一惊,试探问道:“公主是要纳殷家的几公子为驸马?” 幽闲笑:“这个嘛,我已经决定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慢慢驯养、听话的棋子做驸马。” …… 回姜府的路上,幽闲痴痴的数着手指头:“今天是正月初四,再过十五天,然镜和我奶哥哥就要北焰国了,喂,你说,到时候我穿什么衣服去见他们。” 杨憧一脸古怪的看着幽闲:“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和然镜解释纳驸马的事情,我们都是男人,男人怎么可以容忍老婆另嫁他人!” 幽闲缩了缩肩膀:“这个问题我们考虑很久了,无论他娶还是我嫁,这都是过程。僧尼成双,才是我们想要的最理想的结局,但是这个结局前提是我们两个人,或者至少一个人能征服一个国家,如果这都做不到,还是回庙里念经等死好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