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枝不答,只提笔写道:“朕与皇后甚好。”然后她偏头,看了眼眉眼带笑的扶嘉,脑子忽然一空,又补上几字“朕爱重皇后,日笃。” 他凑过来看了眼,要求沈盈枝再写一句:“皇后亦曾诺,天下地上,独爱朕。” 沈盈枝双手盖着奏折,不要扶嘉抢过去:“ 太肉麻了,不行。” “那你就能写朕对你情深似海,为何我的就不能写了。” 扶嘉不满。 “你十二字,我只有七个字。”沈盈枝道。 扶嘉不依不饶:“盈盈,折子给我,我来写。 ” 沈盈枝死死捍卫,见扶嘉铁了心的要抢,她心生一计,抬头,眸光温柔若水,声音暖如春风,柔着嗓子望着他:“扶嘉,你不写不好不好。” 她微嘟着嘴,眸光水盈,眉眼含情,扶嘉不由得小腹一紧,眼神火热起来。 这时候,扶嘉忽然想,别说写句话了,只要她要,他命都可以给她。 见扶嘉眼里闪着火光,沈盈枝暗道不妙,一手拿过折子,就想跑,眼前人早有防备,一手搂过沈盈枝腰肢,将人靠近自己。 □□被点燃了。 等和扶嘉分开,沈盈枝气喘吁吁,双颊晕红,扶嘉深吸几口寒气,帮她整理好衣物,喘着粗气道:“盈盈,我们回去吧。” 沈盈枝侧眸,见那高高的折子,摇了摇头。从扶嘉怀里出来,她收拾一番情绪,坚定道:“处理政事。 ” “扶嘉,这个是正事。”她拿起下一本折子,眼睛亮了亮。 扶嘉没什么处理政事的兴致,目光落在她脸上,舔了舔泛干的唇。 沈盈枝又戳了下扶嘉的胳膊,扶嘉只得配合的抬起头:“说什么?” “是安王的折子,他已病愈,想给你请安。” 安王从前受了重伤,扶嘉登基后,对他不闻不问,没想到如今他挺了过来。 扶嘉默了下,片刻后道:“让他不用来了,乖乖待着。” 沈盈枝闻言,难以置信。 “我又不是杀人魔,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扶嘉对沈盈枝的眼神表示不喜。 沈盈枝摇摇头:“你不应该斩草除根吗?” 扶嘉如今的兄弟,除了年纪尚弱的五皇子,便只有安王,安王和五皇子不同,五皇子年纪小,母族不显,不能对扶嘉产生半点威胁,安王可已及弱冠,外祖父还是镇守西北的将领。 他闻言,锁眉微思,点点头:“盈盈说的对,明日我此他鸩酒一杯。”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盈枝连忙解释,她抓着扶嘉的胳膊,紧张道。 扶嘉将人搂着更紧了一点,低低的笑了。 沈盈枝还有什么不懂,她闷闷道:“你逗我?” 扶嘉微微一笑,对沈盈枝道:“康王不是平王,端王,他没那个胆子,暂且留他一命。” 说到这儿,沈盈枝想起一人,从前在扶嘉前提都不敢提的人。她瞥了眼扶嘉脸色,小意问:“扶嘉,那什么黄渔是不是可以放了?” 她朝明二打听过,黄渔无生命之忧,只被扶嘉关了起来。 听到黄渔二字,扶嘉笑容微僵,那个敢抢他女人的人!! “好了,盈盈是不是口渴了?休息一会儿再念折子吧。”扶嘉不答她所问,一脸担忧的转移话题。 才念了三本奏折,不到百字的沈盈枝:“……” 这是不同意了。 “我不累。”她看向那两登半米高的折子,知道扶嘉未曾彻底放下心中芥蒂,决定以后再说黄渔一事,无论如何,黄渔是因她被囚,她不能不管。 可如今不是好时候,沈盈枝只好又取一本奏折翻开:“我不累,扶嘉,你余下奏折还有这么多,今日事今日毕,你都拖了几日了,虽然对你只是几日时光,可有些受灾受难的黎明百姓正等着朝廷的安排救助。” 她说了一大长串,然后道出中心思想:“你要做个勤政爱民的好君主。” “这本折子是……” 幽深崔巍的御书房里,光明而朗,雕云纹的酸梨木龙桌前,坐了个身形纤瘦,微微羸弱的少妇,少妇身后的男子半搂着她,两人时不时低声交谈,又或者相视一笑。 扶嘉和沈盈枝的的整日时光就耗在御书房。 连午膳都在御书房用的,眼看天色渐黑,扶嘉伸个懒腰,捏了捏专心处理政务的沈盈枝耳朵:“盈盈,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 沈盈枝摇了摇头,又扯了下扶嘉的袖口:“这个奏折是讲运河的,先皇将运河从大曲修到太昌,虽停了七年,但就此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扶嘉,你看看工部送上来的折子。” 扶嘉捏捏眉心,从沈盈枝的手上接过奏折,匆匆一瞟:“如今已进了冬日,就算运河重提,也得等化冰解冻,那是来年春天之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