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长剑如虹,一袭白衣轻舞,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 剑法和招式太过诡异跟复杂,但是每一招使出,都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直到十二式舞罢,白南远反手扣剑立于身后,看了我一眼,道了声:“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离去。 众人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完全被白南远方才的剑势震得无法言喻,良久才听见狼妖从口中发出一声长叹:“不愧为百兵之君,此人今日习得如此旷古剑法,以后所成不可限量啊。” “最要紧的,他还是我们的敌人。”红鲤这时面色难堪道。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地上方才被剑意炸出来的片片土坑,深深叹了口气:“好死不如赖活着,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其他的等日后再说。” “只能如此了。” 狼妖轻叹一声,众人开始顺着河畔往前走,一直走到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的雾气中开始有人影闪烁,大家齐齐放慢了脚步,警惕地盯着雾中的人影,见他缓缓走出,站在原地同样警惕地盯着我们,半晌才惊讶道:“你们两个!” 那人年纪看着有五十多岁,身高六尺有余,足足两米的个子,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满脸横肉,特别是一身像是青鳞一样的蓑衣挂在身上,还在“哗啦啦”地朝地上滴水,像是刚从河里爬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像是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你们两个”,到底是哪两个。 看着面前的怪人,我大脑一下子陷入到了短路,却见他在惊讶过后,恢复到了正色,目光扫过众人,然后淡淡道:“跟我来吧。” 怪人说完径直转身就走,我们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狼妖犹豫了半晌道:“走吧,先去看看再说,不然靠瞎逛,估计很快就要被阴兵抓到。” 怪人带着我们沿着河岸一直往前走,中间没有回头更没有说话,大家一直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直到在不远处隐隐出现一个渡口,怪人才停了下来问道:“是不是要离开这里?” 狼妖等人依旧面露疑色,可是我跟红鲤看着停靠在渡口边上的黑色铁皮船,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你,你,你……” 我指着面前的怪人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红鲤也是满脸震惊,看看铁皮船又看看怪人,咽了口口水说:“你怎么在这?” “刚送完一批冤魂进河就遇见了你们,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要赶紧回去了。” 怪人说着就要上船,我跟红鲤对视了一眼,便招呼着狼妖等人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铁皮船上依旧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站在甲板上,我心有余悸地四处打探,就见那怪人摇了摇头:“九泉之境,那些黄河水童是无法进来的,就算进来,也会被那些巡河阴兵直接斩杀。” 我闻言才长舒了口气,看着铁皮鬼船一时间有些唏嘘。 半年前在十八里铺调查师傅行踪的时候,就是被这艘铁皮船第一次带进了九狱九泉,当时差点在船上丧命,也是在那时发现红鲤身体里的古怪,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竟然还能相遇,并要乘它离开这里,就跟那于家庙一样,当真是应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之言。 狼妖虽然没有看明白,但也没有多问,我倒是有些好奇地看向怪人道:“你这船是不是专门渡亡魂进入九狱九泉的引渡船?” 怪人点了下头,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只是道:“待会儿你们都躲到船舱里,近日这里不太平,许多阴兵查河,进出看管的很严,别再将你们抓了去。” 怪人说罢就迈步进了船舱,众人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我们没有随他进到那间密室当中,只是顺着楼梯下去,在他对面的那间房间里休息了下来。 感觉着铁皮船缓缓驶动,众人瘫坐在地上,久久无语,惹了这么大麻烦,在彻底离开九狱九泉,摆脱危险之前,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相视沉默了半晌,见气氛有些凝滞,我刚想开口,却见那从第四层跟着逃出来的囚犯干咳了一声说:“那啥,虽然你这人说话不大靠谱,但是在零雨城关了这么久,外面早就没什么亲人,这出去以后也只能跟你混了,我叫刘云飞,别的本事没有,就空有一身力气,以后打个架,抱个不平什么的,只管吩咐,绝无二话。” 想起他徒手接下阎罗斩一击的场景,我笑了笑说:“行,以后什么胸口碎大石,喉结顶长枪的活儿就交给你了,这么多人,总得有人挣钱弄口饭吃不是。” 刘云飞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