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时烦躁地熄灭烟蒂,口气不免冲了点:“你去哪里了?怎么电话不开机?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我在……” “他哪里对不对?”他替她回答了。 “嗯。” “……” 她极为愧疚:“蔚时,对不起。” 他缓慢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所以结果还是不乐观的么?” “对不起……我不能耽误你。” 良久,“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只恨自己没早生几年,没追得上你。秦苒,你说得对,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他又点燃一支烟,风吹过来,眉眼被笼罩在迷雾中,说不出的哀伤,“我回来得那么晚,也不坚定,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秦苒无话可说,心里也不好受。她真想抽自己两耳光,早知当初就不应该给他希望。她恨极了这样的自己,在程蔚时切断电话之后,捂着被子哭了一场。当然哭的原因也全不是源自这个,而是这几天来她一直在压抑,便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宣泄一下。 哭完后她的心情也畅通不少,洗完澡之后,撇开烦心事躺进了被窝里。 对于她来说,爱情是一场追逐战。他跑在前面的时候,她拼了命地追,换不到他的一次回头;而现在,她跑在了他前面,这种感觉却不尽人意。 凌晨三点左右,刺眼的车灯从远处缓缓移向别墅门口。云嫂起床方便,听见了声音,急急忙忙地去开门。 “先生,我还以为您今晚不回来了。夫人已经睡下了,我十点左右去送宵夜的时候听见她在屋里哭,便没去打扰。”云嫂急忙把拖鞋递给他。 谢简手里的动作一顿,终究是没问什么,连暖胃的茶都没喝,便上了楼。 卧室的门没关,灯是开着的。他知道她一直有开灯睡的习惯,只有两人同眠时她才能接受关灯睡觉。她解释说这是因为她比较胆小,看多了恐怖片无法安心入眠,总担心从哪里跳出来一个人。她睡觉的姿势总是不安分,每每都会挪到他身边,枕着他的手臂才能睡着。刚结婚那会儿他还不太习惯,早起之后手臂总是僵硬酸痛,后来逐渐磨合好,姿势调整好后能契合得天衣无缝。她软得像一只无骨动物,腰上有一点小肉,不多,但很可爱;她喜欢用味道温和的护肤品,睡衣也是一打的浅色;她的头发又香又软,总是有意无意地撩着他。 这些深入骨髓的习惯早已烂熟于心,他现在闭着眼都能想到。 床上蜷着的人儿缩成一团,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她的手机放在一旁,上面提示着有一条短信。他没有看,转身去换了睡衣,匆匆洗了个澡出来。 窗外的树影缓慢地摇曳,蛙鸣也越来越清晰,月上中天时,落地窗前撒了一地的银光。 他俯身轻抚着她的耳垂:“宝贝儿,就在前一刻我还打算放过你,可现在,不管你爱着谁,以后陪你走过下半生的人都只能是我。” 身下的人有转醒的迹象,翻了个身,中途还用膝盖抵到了他腿间的某个部位。 他用手去剥她的衣服,最后她在炙热而急切的吻中醒来,用还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问:“你回来了?” “嗯……” “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呀……” 声音变得破碎。 四点左右,秦苒实在困得不行,眯着眼问他:“你刚才去哪里了?” “公司。” “是有要事么?” “嗯。” “真是烦死你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有节制……”她嘟哝了两句,虽然气得不行,但声音又软又酥,全然没有杀伤力。 他顺手将她捞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 —— 谢老爷子是在下午到的。整栋别墅就剩秦苒和云嫂两人,谢简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说是能回来吃晚饭。 司机阿明打开后备箱,提了几条活鱼和两只土鸡下来,云嫂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