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让蒋云初给些建议。仍是相谈甚欢。 午后,蒋云初去往天牢,路上,有护卫通禀府里一些事,送沈清梧离京的护卫回来复命、贺颜询问他行踪的事,都在其列。 蒋云初道:“回去告诉常兴,夫人问起的事,一概如实相告;夫人要查什么,全力帮衬。” 说这些的时候,心里酸疼酸疼的。 如果没有拨人手给颜颜,如果不是她早已介入,他应该会拖延,甚至隐瞒。 如今没得选,来不及了。 她遇到事情,有时候脑瓜灵得吓人,行事则绝不会拖泥带水。 这是他自一开始就想到从而异常暴躁的原因之一。 无能为力的感觉,原是这样让他憎恶。 过了片刻,他才能够强迫自己关注护卫提到的别的事,思忖片刻,问:“沈先生的现状,是怎么个好法?”沈清梧的事,他该做甩手掌柜的,事实却是大包大揽。没办法,时间越久,颜颜越是为先生意难平,对沈清梧的事,懒得关注。 护卫娓娓回道:“沈先生现在苏州,一位富商有三个女儿,请她教导。先生与那家人很投缘,应邀住到了富商宅邸。护送她过去的弟兄得了她亲口关照,又确定富商一家人没有问题,便回来复命,带回来先生写给您的两封信。” 熟悉的陌生人而已,给他写信纯属多余,写两封便是一小桩怪事,定是有事告诉他。蒋云初说:“去取信件,顺道问夫人——”略一停顿,改了主意,“算了,我回去一趟。” 想到颜颜要独自面对哪些事,心就乱了。他该陪在她身边。 远远随行的锦衣卫见他又明目张胆地偷懒躲闲,俱是一乐,该禀明的要紧事却不敢搁置,当下有人赶上前来,道:“天牢那边递话来,梁王听说端妃身死之后,便提出要见您。” 蒋云初道:“先晾着。” . 午间,贺颜召回蒋云初拨给她的手下,对他们提出明确的要求,午后,她再次来到外书房,面前多了一口放满卷宗的小箱子。 卷宗大部分是手下以前在十二楼誊抄下来备用的,其余的是近期所得。 雪狼对书籍纸张的兴趣在于撕扯抓挠,如果不被允许,就去找别的乐子。这次也不例外,跟贺颜嬉闹一阵,就跑去花园戏水了。 贺颜遣了下人,把卷宗按次序放到大画案上。 稳定了心神,查看景淳风、景夫人的生平,前者那份卷宗中附有画像。 看到画像的一刻,贺颜身形僵了僵。 第一眼,她以为画中人是阿洛。 可手下不可能犯弄混画像的错。 她慢慢找出景国公与阿洛的不同,前者一身清贵,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仪,阿洛则是亦正亦邪,谁若画他,都不会忽略他眉眼间的不羁。两个人惊人的相像,只在于五官。 沉思片刻,便清楚阿洛的真实身份。 只能因为真正的景家子嗣就在京城,且与阿初是至交,秦昊冒名顶替的骗局才能轻易化解。不难想见,梁王用秦昊做局之前,父亲与何国公已见过阿洛,不然,两位长辈恐怕会陷入难辨真假进退两难的境地。梁王找的人,短时间是不可能漏出破绽的。 只能是因为景家子嗣的出身,阿洛才会长留京城,全力打理十二楼,网罗各路消息,等待冤案昭雪之日。不然以他的性情,根本耐不住那份枯燥寂寞。 但他心里并没多少把握,以前说过可能会离开京城的话。 阿洛的身份,阿初没提过。 太正常了。她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跟着上火着急愈发憎恶皇帝罢了。他没一日省心的光景,没一日不想让她过得省心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