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难做到的。 三老爷可不管别的,继续张罗分家的事,领着几个交好的人去了顺昌伯的书房。 三老爷说:“今日就分家!二哥重情义,到现在还顾着你的脸面,一走了事。我可没那么好心!今日你要是不写下还账的字据,不让管事把我们手里现有的产业划到我名下,我就去俞少傅的喜宴上,与喝喜酒的人们说说你到底做了哪些好事!别怪我恶毒,我这是跟你学的——你居然想往亲生女儿头上泼脏水!我再与你同住一屋檐下,日后真不用见人了!” 顺昌伯能怎样?只能忍着火气同意。 没人相信洛扬动手打老子的事,反倒都在为她鸣不平。 大夫人知道了这些,让身边一名管事妈妈去找章兰婷细说这两日的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日又是俞仲尧和姜洛扬大喜的日子,有三两个人有意无意地透露一番,不到喜宴席散,便会成为众人的笑料,到了明日,他就会再次成为京城的笑柄。 是,她是顺昌伯夫人,会陪着他一起被人数落。无所谓了。她眼下跟谁都不走动,还怕什么丢不丢脸的? 二夫人和二老爷走之前,知会了他们的两个亲朋,请人隔几日就让下人来看看她的情形。要是见不到人或是又被软|禁了,只管与顺昌伯理论。 唉——大夫人叹了口气,以前从来没想到,二房夫妻两个会待她到这等地步。时常会想,以前自己真的是太过分了吧?不然二夫人怎么会跟自己明争暗斗那么多年。而如今,自己定是特别可悲又可怜的处境了,否则哪里能得到他们的帮衬。 ** 姜洛扬梳妆已毕,宾客都去了花厅说笑,房里只留了她和连翘、珊瑚。 她坐在椅子上,拿着本书,书页半晌都没翻动过。 心里乱糟糟的。 出嫁的确是好事,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舍不得母亲,舍不得这个家。 母女团聚还没多久,就要嫁了。母亲又要孤孤单单地过日子了。 昨晚母亲叮嘱她出嫁之后的大事小情,她实在没忍住,哭了一鼻子。 母亲也难过,还是强笑着开解她:“我知道你孝顺,孝顺不就是你过得好让我放心么?我一辈子的指望,只是你有个好归宿。难不成还要将你耽搁在家里陪着我?要是那样,我不是要每日如坐针毡么?” 明白这道理是一回事,不放心是另一回事。 连翘和珊瑚看出她神色落落寡欢,俱是愁眉不展,不知如何宽慰。到了午后,得了顺昌伯府那边的消息,两个人忙不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给姜洛扬听。 姜洛扬的思绪被转移,情绪明朗不少。 那些百姓之所以被收买,是因为顺昌伯故意让管家把事情说的含糊不清,没指明是她。人们就认准了是章兰婷做的好事。 姜府了解情形之后,反过头来再收买了百姓一次,并没威胁,只是劝他们不要为了钱财在大喜的日子前夕给人去添堵。 百姓觉得自己被顺昌伯愚弄了,一起斟酌一番,去了顺昌伯府,想将银子退还给顺昌伯,大不了就谎称是得了俞府人的吩咐,不敢掺和这种事赔掉自己的性命。终归是清楚,顺昌伯在官场兴许人人喊打,但是要整治一个百姓,太过容易。 白日里顺昌伯不在家,他们又不知道顺昌伯会何时回府,且不能找管家,怕管家仗势欺人,不管不顾地把人打出去。索性就去找二房三房的管事。 二老爷忙着准备启程离京,不管。三老爷的管事一听,立刻告诉了三老爷。 三老爷那边,俞仲尧命白管事去提点了几句。 三老爷这才知道顺昌伯又要自找倒霉,鼻子都要气歪了。自己已如何都不能指望这个兄长,以后倒是很可能被连累。趁还没出大事之前,当然要借题发挥分家各过。昨日本想着顺昌伯回府之后不安生的话,他就拦下他,好生说道说道。没成想那些人找到了府中,机会送到了面前,自然要把戏做足把事情闹大。 顺昌伯府的内讧就是这样闹起来的。 随后,珊瑚又啼笑皆非地说起了宋志江做的好事。 姜洛扬想,那还真就是宋志江做得出的事儿。 吉时到来之前,沈云荞从前面返回来,原来是想着好友的心情肯定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