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拳馆的弟子也看上了那片鱼腥草。他们明明是后去的,却非要说是他们先看到的,所以全归他们,根本不让我碰。我不服气,偏要去挖那些鱼腥草,他们,他们竟上来就打人。云浩在附近挖野菜,听到我和人争执,便也赶来帮忙。我们两个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衣服被扯烂了,筐子也被人踩的稀烂。俞大哥,你快看看云浩吧,他胳膊动不了啦。” 俞谨白上前查看了云浩的胳膊,安慰他道:“没有大碍,只是脱臼了,我帮你接上。” 俞谨白带了云浩进屋,将他胳膊复位后,又找来几块木片,选了合适的,帮他固定好。一个乳娘翻了药膏出来,给云泽擦药。 林嫂子一边哄着怀里抱着的女婴,一边瞧着俞谨白和另一个乳娘忙碌。看云泽擦药时疼得龇牙咧嘴,她不由叹道:“前几天二小他们被养鱼的放狗咬,今儿个又是云泽云浩被拳馆弟子欺负。詹家拳馆里各个都是练家子,咱们哪里惹得起?唉……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也真是可怜。那些人都黑了心肝不成?连他们都欺负。” 林嫂子一番话,说得孩子们各个红了眼圈。 俞谨白早已生了气,眼见云泽云浩的伤势都被处理好了,他便起身往屋外走:“我去找他们算账!” 林嫂子慌得一把拉住他,说道:“谨白,你疯了?詹师傅的名声,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他教的徒弟各个都是好手。你敢去找詹家拳馆的晦气?” 云泽云浩也都道:“俞大哥莫生气,此事便这么算了吧。”云浩还说自己的伤口早不疼了。其余的孩子年岁还小,见这情形,根本不敢吱声。 俞谨白却道:“这晦气我找定了!”他拨开林嫂子的手,来到院中,又对孩子们道,“丫头们都留在院子里。小子们胆小的留下,有种的跟我去詹家拳馆看戏!” 他这么一说,男孩儿们呼啦便奔出了屋子,连那个耳聋的也跟着来到院子里,只剩几个腿脚不灵便的干着急。当下,俞谨白打头,一伙男孩儿跟在他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往詹家拳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姐的心思 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悠悠然飘着几朵白云。一辆独驾骡车行在乡间的小路上。小路两旁沃野千里,路上并无其他行人。天地间竟好似只剩了这一辆骡车在田间慢慢赶路。 路途有些颠簸,任那骡子再健壮,车厢造得再四平八稳,都难免被颠出些吱吱呀呀的声音,再和着哒哒的蹄声,便将车里的低低絮语,悄悄掩去了。 崔婆子打量了几眼女儿。绿萍今日梳了个垂鬟分肖髻,髻上点缀了几朵小小的银珠钿,项上挂着紫铜长命锁,身穿一件月白色斜襟上襦,袖口处绣着一圈兰草,外边罩一件豆绿色半臂,下着月白色齐腰襦裙,裙边的兰色蝴蝶长穗宫绦上系着一块通体翠绿的鲤鱼佩。这身打扮十分清雅,反倒衬得她清秀可人。 自打入了侯府,绿萍穿衣打扮便越来越素净。崔婆子不由暗暗点头,还是她的女儿聪明懂事。不像紫菀那个蠢货,自打跟着秦芳入了侯府,便一日比一日打扮的出挑。 秦芳每回一次娘家,崔婆子便见那紫菀的衣料更好了,衣裳颜色更艳丽了,首饰也每次都变着花样。整日这么花枝招展的,到底是打扮给谁看,众人心知肚明。紫菀也不想想,秦芳那样的脾性,容得下她这般放肆么?待秦芳在侯府站稳了脚跟,保不齐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紫菀。 只是女儿这身打扮,似乎还缺了什么。崔婆子皱了皱眉,问道:“那支虫草簪呢?” 闵氏送的那支虫草簪,样式一看就是给年轻姑娘戴的。崔婆子便将簪子给女儿拿去戴。谁知今日绿萍竟然没有戴着那簪子。 绿萍不屑地撇撇嘴道:“戴那个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 崔婆子怒道:“你敢嫌弃你姨母送的东西?咱们能有今天,靠的是谁?还不是你姨母?你可不能没了心肝,刚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了你姨母的恩情。” 原本她一直在秦家做粗使婆子,她男人也只是个做最低等活计的下人。夫妻俩每天受苦受累不说,还要受许多气。连带着她们那才不过五岁的女儿,也处处被那些做精细活的丫头们欺负。有的管事媳妇黑了心肝,总爱寻由头克扣她们这些最低等的奴才的月钱。就连冬衣,她们穿的也比旁人薄。即使如此,她们一家三口都差点被撵到庄子上去,好换别人进府伺候主子们。 那时,是闵氏没忘了她这个表姐。杨家还未见起色时,闵氏便时常接济她,还比照着秦府发放给她们母女的冬衣,做了一模一样的送了来。那冬衣里面絮了厚厚的新棉花,又松软又暖和。 待杨家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闵氏不忍看她一家三口如此受苦,便给了她一些银钱,让她拿去讨好上头管事的人。虽然钱不多,可也尽够她使了。她和她男人靠着在秦府几年的历练,早已学得会说话、会办事,再有了银钱通融,这才渐渐升了上去。女儿月牙也被选入了秦芳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