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几件首饰,就打发了小莺出门。待往后宽松了,还是要再多给她置办些东西。哎,村里人都看着咱们家还算体面,谁知道我年年为钱发愁来着!” 为周氏用去的那些钱,便是杨雁回知道的第二笔大开销了。 杨雁回笑道:“我不是还有些首饰?那金锁子,红珊瑚珠子的,还值得几个钱。若真是钱不凑手,娘便拿去当了。反正那都是娘挣的,要是没有娘,我也得不着那些。” 闵氏却道:“这可不成。” 杨雁回问道:“娘既没打算动那几件不知冷热不当吃喝的死物,又何苦对着女儿我哭穷来?” 闵氏作势要打:“臭丫头,看我不揍你,把你娘的心眼子看得这么窄。我真要用,直接问你要,你敢不给?”她那手抬了抬,连杨雁回的一根汗毛都没蹭着,便已落了回去。 杨雁回纳罕道:“娘又不要当我那几件东西,又对着我哭穷是作甚?我正奇怪哩,我上头还有俩哥哥,娘就只管把家里的账目一条一条的给我看。要他两个是做什么的?” 闵氏道:“他们只要考个秀才,便已是光耀门楣了。有两个廪生在,一切差徭不来骚扰,就是对家里做了大贡献了。现下他们还要继续读书哩。你不同,你也该学着当家理事了。” 杨雁回立刻警醒起来,道:“凭什么我小小年纪便要学着当家理事了?我挣来的润笔都给了娘,那也是一件功劳。我还要多写几年本子哩,我不要去当家理事。” 闵氏好笑道:“你终归也要长成个大姑娘的。莫不是还要留在家里做老姑娘吧?这几日,已有人上门来说了两回亲了,你待怎地?” 杨雁回忙道:“是谁,都是谁来说的?娘可千万别应了他们去。” 闵氏道:“你跟我学当家理事,我就不应,我还要先调理你几年,免得你到了婆家,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惹得公公婆婆丈夫不喜,天天罚你立规矩。” 杨雁回更急了,抱着她娘的胳膊,哀声道:“娘,你舍得叫闺女去别人家受气?我先跟你学当家理事,你莫急着应了人家。”她决定一直学不会一直学不会。 闵氏这才笑了一笑,道:“先放你再去疯玩两日,以后就在我身边跟着学。那什么话本子,终究不是个正途。不是不叫你写,要先学会了正经事,得了闲工夫,再去写那个。你娘我还没惨到要当首饰卖衣裳的,待我粜了麦子,还能再叫你们多吃几天肉哩。” 杨雁回这才怏怏不快的去了。 她不好意思去焦家找小莺,便只好去寻庄秀云。 庄秀云的婚姻十分不幸。所以,杨雁回认为,秀云姐一定不会支持闵氏早早让她嫁人的举动的。 杨雁回将方才在家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对庄秀云说了。谁知庄秀云立刻将话题带跑了,道:“我也寻思着让我们小石头将来考功名哩。便是考不下个秀才,多读几年书,给他捐个秀才。纳粟入监也使得。可就我们家这点子家底,我还怕不够支持他到那个时候哩。便是能支持到那个时候,我还怕不够他娶亲了。我爹娘年纪都大了,我爹总说钱的事不用我操心。可我怪心疼他的。我想找些事来做,可我不知道作什么能挣钱。成天织布,也卖不了几个钱。” 杨雁回听她叨叨了这么长一篇话,便胡乱帮着出了几个主意,比如在村里开个肥皂铺啦,米粮铺啦,针线尺头铺子啦,但正好都已有人在做了。同行是冤家,庄秀云担心和村里人闹了龃龉。若是去京里开铺子,那就连个铺面也难寻,便是寻到了,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她们恐是连房租也交不起。 庄秀云愈发的愁眉不展。 杨雁回瞅了她两眼,问道:“雁回姐,你真想做些小本买卖?” 庄秀云道:“我诓你不成?” 杨雁回道:“不是担忧你诓我。”而是,她这性子能做生意么? 庄秀云道:“不担心我诓你,莫不是担心我干不成事?” 杨雁回忙道:“我可不敢小看姐姐。若姐姐真有心,我帮你出个主意,你看成么?” “快说。” 杨雁回道:“姐姐,我瞧着京中的浴堂,生意都不错。前朝女子都是能进浴堂的。偏本朝甚少有女子入浴堂。他们大户人家仆婢多,咱们这样的人家,洗澡甚是困难。不如姐姐开个浴堂?” 庄秀云听得张口结舌,半晌方道:“你莫不是疯了吧?那穆知县还没做满一任哩。就他那个样儿,他会容得下有人开女子浴堂?” 杨雁回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