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活泛活泛,便往后头去了。” 程妈妈不由直皱眉头。杨家这样的家业,才住这么个窄憋憋的小地方————在她看来。 她方才那嗓门,能喊得杨家满院子都听见。这杨雁回既没睡着,想必也是能听见的,怎么能不出来见她?这也太不知礼了。 杨雁回放下手里的菜篮子和镰刀,起身往后头老黄牛那里去了。拿着个刷子,给老牛刷了刷脊背,又抱了抱老牛的脖子,道:“老牛老牛,你怎恁般缺心眼。不知别人都讨厌你么,还要厚着你那老脸随意往人家里去。人家虽不缺那个果饼菜肉的,但还真不愿意拿出来招待你哩。” 程妈妈来到后院时,正瞧见这一幕。杨雁回这一番话,听得她面色大变,忙问道:“姐儿这是说谁呢?” 杨雁回这才假作知道程妈妈来了,忙道:“我说我家这头老牛呢。闲着没事,往人家地里拱了一遭,糟蹋了人家几棵粮食。” 程妈妈不愿往老黄牛那里去,便叫道:“姐儿,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哩。”一副命令的语气。 杨雁回又依依不舍的死命抱了老黄牛一把,这才带着一身牛膻味,往程妈妈这边去了,问道:“程妈妈找我有什么事么?” 程妈妈眼瞧着杨雁回走得近了,忍不住拿帕子挥了挥,道:“姐儿,当心那牛身上的虫儿爬你身上,快去泡个澡。” 杨雁回道:“哦,这就去了。” 程妈妈又道:“等等。” 杨雁回道:“好,那先不去泡澡,我接着去割韭菜。” 程妈妈甚是惊奇,道:“姐儿怎能自己动手割韭菜呢?家里有媳妇子,有婆子,有丫头,怎地能让你动手?” 杨雁回不满道:“那我就先不去割韭菜。程妈妈有什么话,你老先说完了,再来管我的家事罢。” 程妈妈觉得杨家这姑娘让家里人惯坏了,傻了吧唧的,说话做事都不带脑子。也不看看她程妈妈是什么身份,竟如此不将她看在眼里。难道就不怕她以后给她小鞋穿? 程妈妈忍着不满,问道:“杨姑娘,你上回那信里写了些什么?” 杨雁回一听她问起这个,便忍不住想乐。她明知道穆夫人会看那封信,仍是故意在信里告诉穆振朝,让他往后少给自己来信,因为他的信,每一封都被人拆开看过,她为此觉得很不高兴。 想到这里,杨雁回仍是道:“也没写什么。只是秦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觉得应该跟穆公子说一声,毕竟秦公子和穆公子交情匪浅。” 程妈妈问道:“只是这个?” 杨雁回问道:“程妈妈觉得我那信里还写了什么?” 程妈妈一时语塞。若是直接指责杨雁回不敬婆婆,岂非挑明了说,杨雁回的信,穆夫人看过?想了一想,程妈妈这才道:“我们三爷这回的家书,不知写了些什么,似乎是和杨姑娘你有关。太太看了那信,气得了不得。” 杨雁回也装傻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程妈妈本意是想点到即止,敲打敲打这丫头即可。毕竟杨雁回猜到太太会拆开三爷写给杨雁回的信,又怎会猜不到太太会拆开杨雁回写给三爷的信?小丫头只怕是故意气着太太的。不想这丫头定要跟她装傻。她沉声道:“杨姑娘,不是我说你,你……” 闵氏忽打断她道:“程妈妈,站在这里坐什么,咱们有话屋里说去吧。”又邀了程妈妈往屋里去了。真是的,看了别人的信,这主仆俩还有理了。这程妈妈一个老妈子,也敢代表太太来教训她的宝贝女儿不成? 杨雁回不能再躲懒,只得到厅中陪坐,只是没换衣服没洗手,以至于程妈妈都不敢坐得离她近了。好像杨雁回身上真的生了一身虱子,那虱子等着往她身上跳似的。 杨雁回呲牙朝这老婆子笑了一笑,问道:“听程妈妈方才的意思,穆公子又来信了?程妈妈是专程来送信的?” 程妈妈这才取出一封信来,交给杨雁回。杨雁回瞅了那信一眼,这才接过来,不阴不阳道:“我怎么瞧着这火漆,像是被动过似的。” 闵氏轻轻咳嗽一声,示意女儿不要再继续胡闹了。虽然闵氏也讨厌这老虔婆,但觉得闹太僵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程妈妈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心知杨雁回是故意这么说。 杨雁回又道:“如此,我便去看信、回信去了。” 程妈妈忙道:“杨姑娘慢走,我这里还有句话儿哩。” “什么话儿?” 程妈妈道:“后天是太太的生辰,太太叫请杨姑娘过去哩。” 杨雁回心下老大不乐意了。还没过门呢,叫她过去作甚?看那穆夫人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