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没人提起过柳晨。林木兰想起柳晨的脾气,是很有些担忧的,更怕她知道自己在御前,会要求自己替她说项,求官家召幸。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这日她换班休息,刚补了一觉起来,梁汾就打发马槐来给她传话:“陈才人这几日念着姐姐,时常向梁高品打听,梁高品便让小的来问问姐姐有没有空闲,要不要去春明阁一趟?” 林木兰也很挂念陈晓青,当即答应了,又翻出自己给陈晓青做的鞋袜,装好了带着,随马槐去了春明阁。 陈晓青见到她也很是惊喜:“姐姐今日不当值吗?” “昨日当值,今日歇着。”林木兰小心翼翼的扶着陈晓青坐下,问她,“最近怎样?吃得香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陈晓青回道:“这几日闹得正凶,略微有点气味的都闻不得,更别提吃了,不过保姆们说,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 林木兰也不懂生育之事,只看着陈晓青的样子难免心疼,便说道:“要是能吃,还是多吃些吧,两个人呢。” 陈晓青腼腆一笑,点头应了,又问林木兰在福宁殿习不习惯,还叹气:“我真不知道官家叫你去做直阁,早知如此,我就不多嘴了,还不如让姐姐依旧在宫正司呢。”直阁值夜辛苦,见着官家的时候也不多,陈晓青怎么想都觉得对林木兰不起。 “这怎能怪你?”林木兰不欲她担忧,就拣了好话安慰她,“其实直阁也挺好的,官家夜里睡得安稳,我们便什么事体都无,安安心心守着便是。白日里更是空闲,还可以做点活计,你看。”她拿出鞋袜给陈晓青看。 陈晓青越发觉得对不起她,便说等哪日官家高兴,再提议让林木兰做司寝。 “快别为了我这样!官家会不高兴的。你就别操心我了,好好照顾自己,顺顺当当生下小皇子来,我们大家便就都好了。”林木兰非常诚恳的劝道。 陈晓青知道她说的是正理,便点头应了,又提醒她:“福宁殿的人总的来说都还好,只是姐姐须得留心一点,福宁殿本可有两位散直行首,崔姐姐之下,白小福本也够格,但崔姐姐一直压着她不叫她出头,你记着对这二人都不远不近就好了。” 她本还要说说几位直阁,外面宫人却忽然隔着帘子禀道:“才人,柳贵人来访。” 陈晓青微微皱眉,却还是说:“快请。” “我去迎一迎。”林木兰拍拍陈晓青的手,起身快步到门口迎接柳晨。 “木兰也在这啊!”柳晨远远见了她就笑,“这可真是许久不见了。” 林木兰见她穿了一身桃红褙子,外面披了一件灰鼠皮斗篷,依旧打扮的体体面面,略觉安心,笑着回道:“是啊,贵人安好?”一边说一边行了一礼。 柳晨快步上前扶住她,与她一起进门,“咱们姐妹之间这么多礼做什么?”她话是这样说,进了门还是要给陈晓青行礼。 陈晓青也已站了起来等着,见状便伸出手来拉住柳晨:“柳姐姐真是的,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如此。” “礼不可废嘛。我知道晓青待我的心,只是恐怕外人听说了,要说我轻狂。” 陈晓青很有些无奈,这是她的住所,屋子里也没旁人,外人如何会知道?但她也不能多说,说多了柳晨就要发酸,她更不知如何应对。 姐妹三人时隔几年,终于再次围坐在一起,大家却一时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柳晨先平静下来,问林木兰:“听说木兰妹妹去福宁殿服侍了?” “是,做直阁。” 柳晨一叹:“怎么是直阁?当初我跟晓青商量的,是让你去替她的位子做司寝呀!” 陈晓青垂了头,林木兰刚才好容易劝的她放下此事,免得她为此烦恼,影响胎儿,想不到柳晨到来,没两句就又把这事提了出来。 她只得再次说道:“贵人快别这样说,直阁也是服侍官家,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呢!我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