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持,清清静静的过上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马车一颠簸,车身就倾斜了过去,薛宸幸好抓住了车壁没有摔倒,可薛氏就整个人撞到了对面车壁上,宁氏也歪在了中间的软榻之上,薛宸将薛氏扶起来,外头就传来车夫的声音: “老夫人,大小姐,又开始下雨了,这山路太过泥泞,咱们的车轱辘陷在烂泥里了,还请您们下车一趟,好让我们把把车从泥潭中抬起来。” 先前在在车里只顾着说话,竟没发现外头又下起了雨,车轱辘陷在泥泞之中,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三人无奈,只好相携下了马车,丫鬟婆子一个个都撑着伞过来,将三个主子送到了道路旁边等候。 可车轱辘陷得太深,凭他们带出府的人手根本抬不起宁氏专用的那架马车来,眼看着雨越来越大,似乎就像是瓢泼一般,若是再不能将马车抬起,那不用多久,所有人就都会变成落汤鸡,狼狈不堪了。 就在此时,从山脚下奔腾而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声势之浩大,都让宁氏和薛氏这样的深宅妇人感到害怕,几乎是风卷残云般,马蹄声踢踏而来,气势万钧之时,为首那马背上跳下一人来,身穿玄黑色金线云团纹长袍,头戴紫玉发冠,腰际戴着双鱼佩,另一柄镶嵌七彩宝石的寸长匕首,那人面如冠玉,身躯凛凛,色若春山,芝兰玉树,秀颀如松,眼若星辰,俊逸温雅,如玉端方,不是卫国公府世子娄庆云又会是谁人是也? ☆、第100章 第一百章 娄庆云自马上翻身而下,立刻就有两个侍卫随之翻身,两把油纸雨伞便撑开为他遮雨,而他身后那些侍卫,不等他吩咐,便尽数下马,冒雨去到薛家的马车前,接替了薛家人,开始排除艰难。 娄庆云顶着风雨行走,动作没有丝毫凝滞,行云流水般来到了薛宸面前,毫不遮掩的定定瞧了她好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瞧得薛宸都不好意思了,又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愣着不说话,过了片刻之后,娄庆云才走到宁氏与薛氏面前,恭敬行了一个晚辈礼,宁氏和薛氏对视一眼,先前这世子瞧着她们宸姐儿的眼神,傻子也看得出有问题。 宁氏堆起笑容,对娄庆云说道:“世子快快免礼,折煞我们了。” 娄庆云是世子,出身便是一品,更别说他身兼数职,每一个职务都比薛家的人高出几等来,他给宁氏行礼,宁氏只有避让,没有生受的道理,所以先前娄兆云行礼时,她是侧着身子的,等他行完了礼,才回过身来。 薛宸从前就说过,娄庆云其人,在外人面前还是很能装的,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翩翩潇洒,俊美如斯,从外形上就能彻底叫人折服。 只见他此刻对着宁氏完全就是端的一本正经:“老夫人言重了,您是我的长辈,该受此礼才是。” 宁氏实在搞不懂这位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正纳闷之际,那边马车发出一声巨响,娄庆云的护卫们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陷入泥潭出不来的马车给弄了出来。 属下来给娄庆云禀报,娄庆云点点头,便对宁氏她们比了个‘请’的手势,恭谨说道:“老夫人请,韩夫人请……”而后才看向薛宸,深邃的黑眸中满是戏谑与深情,语调似乎变了一个温度,又轻又缓的说了一句:“大小姐请。” 薛宸看着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昨天只是让严洛东去告诉他长宁候府来提亲的消息,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而已,他这第二天就来这么一出,这又是想干什么呀! 瞧着宁氏和薛氏的目光,简直要把薛宸给看的钻到地底下去了,可娄庆云却是毫无自觉,扶着宁氏往马车走去,然后又鞍前马后,亲自将宁氏和薛氏扶上了马车,然后才转过身来,对薛宸伸出了手。 薛宸不知道如何是好,虽说两人也不是没牵过手,可那毕竟是在无人处,他这众目睽睽之下就对她伸出了手,让她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瞧着他眸中的挪揄,薛宸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死他,可偏偏这人没有丝毫自觉,一切动作做的正气凛然,光明磊落的好像只要薛宸不敢伸手,就是心虚一般。 未免场面尴尬,薛宸飞快的撑着娄庆云的手,爬上了马车,然后就躲入了车内,以车帘隔开了他那如影随形,丝毫都不知道收敛的目光。 宁氏和薛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世子和宸姐儿怎么看都是有秘密的好像,宁氏不敢再多逗留,掀开了车帘子,对娄庆云说道: “今日有劳世子相助,改日定登门摆放老太君,亲自道谢才行。” 娄庆云又是一揖,这下并没有拒绝,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对宁氏说了一句:“无须等改日,明日辰时三刻。” 说完这话之后,不等宁氏反应过来,娄庆云便转身由侍卫护送上了马,正如他来时那般,风驰电掣,气势万钧的领着二十多匹骏马,冒着大雨,策马归去。m.lZ1915.cOM